来围观,在旅途中会遇到什么新鲜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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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5-14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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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16 22:05
13年春节过后不久,初中同学兼死党婚礼,前一天向公司请了三天假,隔天凌晨便早起,赶到珠海机场乘坐6点45分飞往河南郑州机场的飞机。
1600公里,两个小时10分钟,是我20岁以前最远的飞行。因为高中辍学的原因,出来社会太早,好胜心格外的强烈,总觉得一天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全部花在工作上还不够。旅行对我而言太奢侈。
婚礼有条不紊地进行,我在台下热泪盈眶,喜悦可以分享,是值得庆幸的事情,接下来大醉了两天,还没来得及逛一逛郑州的少林寺,也没有去规划好要去的滑雪场玩耍,人手紧缺的公司接二连三的电话催促着我,让我不得不提早一天回去。
可惜,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春节过后从珠海飞往河南的人不多,但从河南飞去珠海的航班一票难寻——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了慢火车,感谢这趟慢火车。
从河南到广州南,需要在火车待上足足12个小时,那是我头一回坐火车,已经做好了过程枯燥乏味的准备,可当火车缓缓行驶时,不算嘈杂的轰鸣声在耳边萦绕,一种旧时候的情愫涌上心头,那是一种穿越时光的错觉,仿佛时间的流速也随之慢了下来。
给手机充电的插座在窄窄的过道上,旁边有一块可以从墙体扳出来的小椅子,转过头正好是一片干净无垢的小窗户,红的绿的蔚蓝的,争先恐后填满你的眼睛。
祖国山河的美,在这一刻得到了淋漓的体现,上车时已接近黄昏,没多久天就暗了下来,不知道行驶在哪个地界,一栋像地标的高楼建筑跃然映入眼中,建筑上璀璨的彩灯,倒映在静淌的河水上,扭曲出梦幻的形状。
就是在这美丽的一刻,我遇见了她。她从我身边经过,抱歉的让我站起来,好让她通过这一人宽的过道,她的长发垂着,像诗歌里的杨柳;她的笑容澄澈,像洗尽铅华的春水。
如果没有接下来吸烟区的碰面,我想她只会是惊艳我旅程的一抹亮色。火车上,时间变得缓慢,我听到烟丝燃烧的吱吱响,也轻易听见了她起伏有韵的呼吸;吸烟区一如过道狭隘,塞下两个人已经很勉强,火车转弯的时候,她的身体随着摇晃,就是这一触即离的美妙感觉,让我恨不得香烟有一米长。
就在香烟燃尽的前一刻,失落感即将溢满,她忽然开口问我:“你也是出来旅游的大学生吗?”
我惊慌地将烟头熄灭,不敢正眼看她,我一定显得很没有礼貌:“不是,我去参加朋友婚礼。”
“哇好酷,穿越大半个中国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有点帅哦。”她微微侧着头说。
我被那个帅字羞红了脸,自小除了跟妈妈去菜市场,有那么几个阿姨夸我帅以外,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女生的夸奖。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啊,因为初中的时候承诺过,对方结婚的时候一定不能缺席。”
“你是在夸自己信守承诺吗?”她微笑着,扑闪的眼睛灼人。
“我……我……”我支支吾吾着,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啦,你害羞什么,没有和女生讲过话吗?”她噗嗤一笑,很爷们儿地用拳头锤了锤了胸口:“还有好久才到睡觉的点,你要不要和我玩桌游。”
“好啊!”我立马应承下来。
“这时候你又不结巴了啊?”她调笑着说,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生取笑了,使我很有挫败感,可等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才惊觉和她在这个*仄的空间里待了足足十多分钟,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我却没有感觉异样。
坐在火车的餐厅桌椅上,昏暗的灯光照亮着不算宽敞的车厢,她的脸在这模糊的光影里逐渐朦胧,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喝了太多的酒。
是的,这个小恶魔嫌光玩桌游不解闷,不知道从哪儿变成一箱啤酒。很难想象她这般瘦弱的身体是如何将一箱啤酒连同行李搬上了火车。啤酒是常温的,入口有些寡淡,原本我是喝不得常温啤酒的,那天不知为何感觉还能接受,空易拉罐晃晃荡荡,摆在地上已有二十罐。
“你……也太能喝了吧。”我趴在桌上指着她,喷着酒气。
“哈哈哈,你也不差啊,以前跟我喝的男生可没有你厉害。”她拍着手掌,显然也是喝高了。
“女孩子太能喝可不是好事,酒劲上来了更糟糕。”我开始口无遮拦。
“你怎么那么啰嗦,就像我爸爸一样。”见鬼!她竟然摸了摸我的头。
“那好啊,我的乖女儿,叫声爸爸来听。”我有些过分了。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挽住我的手臂。
那一晚我睡得安稳,身体随着行驶的火车穿过了无数风土人情,是否有吴侬软语被一阵风吹来耳边,我不知道;依稀有人在我耳边呢喃,依稀有一双温柔的手掌抚过我脸庞,是真?是假?我不知道。
醒来后,头有些痛。窗外白茫茫一片,正午的阳光热烈,我听见过道内行李箱拖动的声音,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结束了劳碌一夜的使命。
刚刚走出软卧间的门口,抬头便看到她。
“嗨,昨晚睡得好吗?”她高兴地抓起我的衣袖。
“好……”我其实很想问一问,昨晚抚过我的那双手的主人,究竟是不是她,但终究没有好意思问出口。
“接下来你去哪儿?”她问我。
“回家。”我想了一会儿,又指着大概的方向补充:“珠海。”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期待着什么,只知道那时候我在她的眼里一定笨拙得可笑。
“我在广州待两天,然后出发去三亚。”她说。
“噢,噢,很好。”我的词汇量头一遭如此匮乏。
“那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