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我不是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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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9-06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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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8-08 10:14
“如果太宰治活到现在的话，肯定没有人喜欢他的。没有人能了解一个人真正是什么样子。大部分人只能听他的事迹，当人听说太宰治是一个私生活很混乱的，到处找女人肯定没人喜欢。”
当时我以为，这又是一个对太宰治道听途说的人，就像B站里用着《文豪野犬》的人物形象图，标题含有“渣男”、“讨好型人格”等字眼几乎千篇一律标题的，介绍现实中文豪的人的时候，他对我的回复的回复有三个：
“他和更糟糕的人比的确看起来就不怎么糟糕了，但是他和大多数正常人比就很糟糕了。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他性格糟糕的情况，而且他的妻子在当时那个时代，他的妻子能说什么？大闹一炮吗？根本就不可能。”
“把你的滤镜摘下来吧。现实生活中内心比他敏感脆弱的人多得更多，但是最终被人对待的也只有厌恶。世上哪有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是因为最近动漫什么的太多了，你们对动漫人物的喜爱砸到了这个三次元的人身上。”
“因此才爱屋及乌，他哪怕一些糟糕的事情，在你看来也是可爱的不得了。如果他活到现在的话，绝对很多人厌恶他，自己家里有老婆有孩子，从外面找女人去，天天丧的不行自杀之类的。小事大事都办不好，老辜负别人的期待。”
看着三条几乎字字扎心的评论，我多少是绷不住了，不免还会难过。
的确，我是从动漫里知道太宰治这个现实中的作家，但我真正喜欢上现实中的作家太宰治，更多的其实和他的作品有关。
我很久以前就知道太宰治这个作家，但是因为不喜欢文学作品，所以不会去读他的书。但是在2019年的时候，有一部叫做《文豪与炼金术师》的新番出现在B站的新番列表里，我也是从这里知道太宰治和许多的日本文豪。
最初对于《文炼》中的太宰治的感情，单纯只是喜欢这么个动漫人物罢了，就像追《火影忍者》的时候喜欢佐助，看《虹猫蓝兔七侠传》时喜欢莎丽这样。但是动漫的第9集，《人间失格（下）》里，我第一次真正认识了《人间失格》这部作品。
动漫中做出了《人间失格》的部分内容，将叶藏把自己伪装得像个普通人，从来不暴露自己真实的感受，常常为了博得他人的眼球、被人关注、或许还害怕孤独一人而故意扮小丑，被侵蚀者冒充的竹一戳破后的恐惧，之后由侵蚀者“剧透”了整个故事，我不由得感到难过，像是在看另一个更聪明的自己一样。
在那之后，我先买了两本太宰治的小说，《人间失格》和《女生徒》。
当时我已经是大学生了，我父母也不是会关注小说的人，就算知道我买了小说，也只是帮我拿了不会过问太多。也就没有出现过去一些网友们提到的，被父母百度了一下之后就收走的情况。
我先看的小说是《人间失格》，当时是学校的自习课上，下课后我和朋友去学校外面吃饭的路上，她对我看《人间失格》感到惊讶：
“我高中的时候就看过《人间失格》了，可是我没看完，因为看的时候感觉太压抑了。”
我看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太压抑，更多的反而是对叶藏带有某种理解一样的感情，即使他后面堕落了，情绪更多的是悲哀。
后来我把《人间失格》看完了，其实也没太多的压抑感受，只是有种“事情终于过去了”的释怀感，而后来回忆起书中情节的时候，感觉很悲哀。
最近放寒假之前，学校《文学概论》课有个期末作业来代替期末考试，是叫我们随便选一个作品添加《文学概论》中的知识点来写一个论文，鬼使神差一般，我选了《人间失格》，标题前半部分是《我不是丧神》。
再读一次《人间失格》，我却破防了。
因为我发现，我第二次居然从叶藏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与周围的环境的格格不入这一点，我几乎是受害者了。我读的高中，我舍友听到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真的是广州的高中吗？”烂高中不管什么省份城市都存在，就算广州经济很好，有很多外地人来这里打工一样。
高中有众所周知的几条规矩：不要早恋，不要迟到早退，不准在学校里使用手机不然没收，好好听课，不要作弊......这些规矩虽然让人觉得不自在，可是我都做到了，但三好学生从来没有我的份，我一直以为是我学习中下游，结果回忆起来才发现另有原因。
我读高中的时候，在操场散步或者饭堂吃饭的时候，就经常能看到几对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小情侣。
上课的时候，经常能听到周围的人交头接耳或者在抽屉里玩手机的。
早读的时候，老师或级长不来的话肯定没人读，甚至说大声读书的那个人是傻叉。
在晚自习之前的那段时间，还会有人私自开学校的电脑设备放电影来看。
晚上宿舍点名之后，经常宿管一走就开着小台灯玩手机聊天，压根睡不了。
每次考完试之后，总能听到有人吹嘘自己作弊了，或者说看到别人传字条作弊了。
有时候课间，都能看到附近的几个女生在那里聊钙片，还说“我觉得欧美人的那个比较大”之类的对当时根本没接受过性教育的我而言，很荤的话。
评选三好学生，最佳班干部之类的奖项时，班主任都叫我们低下匿名投票，少数服从多数，实际上靠的是人际关系和拉票。
......
光是高中的事情，能说的就太多了。所谓遵守学校规则的人，在大部分学生眼中其实才是不正常的，我妈妈听我说的话之后，就反过来责怪我：“你不够醒目啊，他们想抄作业给他们抄一下怎么了？他们这种人以后出社会可不好混。”
但我又不是隐忍龙王，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三年之期”让我等，我也等不到那个时候。
我高中的情况，就是与周围人格格不入，所以也没什么朋友。但是我是住宿生，24小时全封闭坐牢一样，可能都还不如坐牢。经常是被人嘲笑的对象。
本来我是觉得独来独往没什么，他们又不是我朋友。可是有一次，我一个舍友故意说我喜欢班上某个男生后，全宿舍都开特别没有边界感的玩笑让我觉得想哭，连带着隔壁来窜门的学生一起。所以，我只能加入他们，然后，我就做过了“张艺兴：真晦气”的行为。
当时的舍友都很喜欢追星，我就把只是单纯的对张艺兴有好感这一点，说成“我超喜欢张艺兴，他好帅他好可爱”，可实际上，其中一个舍友喜欢的EXO组合站在一起，我都没法很确定的看出张艺兴是哪一个，她们给我看一张当时上了推文的张艺兴舞台表演湿身露腹肌的照片，我也一脸茫然地想着：“我这时候应该很兴奋吗？*腹肌的人是怎么表现的？”
虽然这种情况比起叶藏，更像是《斜阳》里的弟弟直治：
“我想变得粗俗，强大，甚至是强大得粗暴。我以为这才是成为民众之友的唯一途径，单单靠酒，怎么也不行。不管何时，总要把自己弄得头晕目眩才行。为此，除了使用麻药外别无他法了。我必须忘记家人，必须反抗父亲的血统，必须弃绝母亲的优雅，必须对姐姐冷漠。若非如此我想我就无法获得进入民众房间的入场券。”
那段时间，只是比融入团体之前更加魔怔了，好不容易暑假了，我实在受不了还要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一年，于是跟我爸妈说：“我想去一个更好的环境备战高考，让我外面的复读学校挂读吧。”说的其实是真话，但对我来说更优先的是逃离那个魔怔的环境，我也确实认真复习了，只是高考的时候没上本科线罢了。
我大学的同学也说：“高中就是个孤立重灾区。”
有的人知道我的经历后，会反过来责怪我“你太软弱了，你应该打她一顿”，“我命由我不由天，大不了一起死”，“你不去找老师怎么知道没救，你不去找老师任由自己被欺负也是你活该”......这种事情，真的没法解释。同样引用直治的话：
“那些指责我的自杀，说我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却没有给我任何的帮助，只是洋洋自得地批判我的人，我想他们都是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劝陛下开水果店的大人物。”
住宿高中，是个学校规则凌驾于社会法律的地方。我经常在网上看到有人科普学校收手机违法，可是学校规则也有不准带手机啊，读了学校就得遵守规则了吧。而且在一个无法接触外界的地方，你接收到的一切信息都能成为控制你的工具。
关于老师的问题，我也无法说清楚。就说教资考试吧，面试的复习题中，有一题是问两个学生有冲突怎么解决，标准答案是先确认谁对谁错然后再以教科书似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是读了12年中小学的经验告诉我，老师真不会这么做，负责任点的老师方法不好或者霸凌的同学是个混社会的可能还连累受害的学生，不负责任的老师会当做听不见或者“真的是他做的吗？你好好想想，不是的话你就污蔑同学了”来推卸责任，所以最后也只能选择维持现状避免事态恶化，坐牢一样的住学校怎么可能解决得了问题！？
叶藏为什么要装小丑我也无法肯定，只是一种个人的见解，害怕孤独、与周围格格不入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与他人不同会认为自己有错，最后“丧失身为人的资格”。可是在太宰的小说里，我读到的却是“并非你自己不正常，你只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罢了”，被人说丧神的太宰治，我反而在他的作品里看到了治愈人心的力量。
虽然有时候，我也会莫名有种三岛由纪夫在《金阁寺》里的句子一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不被人理解：“不被人理解，是我唯一的自豪。”
后来，我知道了很多关于职场的事，比如职场相处之间的为人处世，听到哥哥和爸爸妈妈将他在职场里遇到的人和事，感觉真的很累，也害怕走入社会，更害怕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最后得抑郁症。
所以我认真复习了一个月左右，专升本上了本科，只是为了多玩两年，并在此期间想办法让自己可以靠不用去职场工作也能赚钱的职业。只是，有一次吃午饭，妈妈却对我说：“现在你专升本成功了，将功补过了，但你还是要靠教师资格证、考四级，才能让你走上正确的道路，到时候公务员人家看你有证书说不定都不用你面试了。”
就像一道小学生的寒假题目，问学生假期做什么最开心，在帮家长做家务、吃喝玩乐、认真学习自我升华、社会实践中，选择了吃喝玩乐，然后40分被扣光，现在不仅是“正常人”有明确的格式，连“快乐”都有正确答案。
确实，现实中比太宰治更敏感脆弱的人很多，他们也更多是被人厌恶。所以就只能伪装自己，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说不定最终会疯掉。就像常有人说有钱人怪癖很多，可是穷人也很多怪癖啊，只是他们只能忍着。
而关于二次元中的太宰治，除了《文豪与炼金术师》，还有一部《文豪野犬》，《文豪野犬》中的太宰治大致上只是同名同姓。也有人说过《文野》的太宰治更像大庭叶藏，但其实只是和现实中的太宰治及《人间失格》的大庭叶藏有点相似又不相似。
对于现实中的太宰治，总有人说他丧的天天自杀，谁知道是不是看《文豪野犬》代入进来的呢？《文豪野犬》中的太宰治，第一季总是会有跳河自杀的桥段被说致敬现实中的太宰治，就......不要因为人家自杀了五次就说是致敬啊！
《文豪野犬》中的太宰治，朝雾卡夫卡并没有交代他的过去，但从《太宰，中也，15岁》的小说里知道他14岁的时候是自杀患者，虽然我只是看过小说和动漫，但能看出这位太宰想死是因为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的孤独更多是因为智商与看透人心而感到格格不入，但和叶藏不同，叶藏能看透人心但他更多的是为了逃避而伪装，文野太宰是成了“操心师”，本质上是不同的。而现实中的太宰，和家人的不同，是因为把他带大的人是女佣阿竹，难免会和阿竹身为普通人的粗俗气更接近，所以本质上和贵族气质的家人不同。
现实中的太宰确实因为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出来被人讨厌，有的行为也确实无法让人喜欢，比如得不到芥川赏就责怪佐藤春夫和川端康成的这件事，虽然第一次得不到奖确实是因为川端康成，说他私生活混乱导致才华无法发挥，实在很遗憾。
可实际上，已知的对于太宰治的评价中，人们对他的人品和才华是一种两极分化的趋势。认可他的才华，又诟病他的人品。太宰治的妻子美知子及朋友檀一雄，没见过他这个人的时候，都被他的作品所吸引。经常一被人提起就基本要踩太宰治一脚的三岛由纪夫，他本人的评价其实是：
“我承认他那罕见的才能，不过说也奇怪，他是我从未有过的、从一开始就产生如此生理抵触的作家。也许是由于爱憎的法则，也许他是一个故意把我最想隐蔽的部分暴露出来的作家的缘故吧。”
而说太宰是渣男、出轨的说法，也无法肯定地说太宰和太田静子、山崎富荣是你请无缘，美知子都没说什么这些话了，因为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过去这件事确实很多人无法接受，太宰治和太田静子的女儿太田治子也在《向着光明：父亲太宰治与母亲太田静子》对此很有谴责。
但太田治子和津岛佑子应该是一样的情况，并不是真正了解太宰治这位父亲，太田治子可能是更多的听母亲说起往事，然后带上自己的看法去写小说。津岛佑子提到“有一种我应该是最理解的人的心情”，所以拼命去读父亲的作品。
不过，那位用户回复的“只是因为最近动漫什么的太多了，你们对动漫人物的喜爱砸到了这个三次元的人身上”我是写这篇文的时候才仔细看清楚实际意思，回复的时候看成了之前在知乎上看到的类似的“为什么很多人宁愿看动漫里的女生也不愿意看现实中的元气高中女生”，回复是“就因为现实太糟糕了才寄希望于动漫”，估计被他看到的话，会被当成应了他那句话了。
现实中的作家太宰，二次元的文野太宰和文炼太宰我都喜欢，但是喜欢的程度其实是有区别的。文野太宰和文炼太宰其实和喜欢其他动漫的人物差不多的感情，并不会特意为此去买手办，因为买了我也没地方放。对于现实中的太宰，其实除了作品的共鸣外，也有在他身上看到了点自己的影子的缘故了。
而且说因为喜欢文野或者文炼的角色，就喜欢现实里的文豪，这只是名字和设定上有点联系罢了。反正我是不会把现实中的文豪和文野的角色联系起来。比如泉镜花吧，很多人对文野泉镜花的印象是“靠谱的14岁少女”，可是现实中的泉镜花不说是男的，了解他的人都基本对他几近神经质的洁癖有所了解，而且他也是个挺糟糕的人了，性格傲慢，喝醉酒后原形毕露，因为家庭缘故精神衰弱日渐严重，《文人偏食记》的作者岚山光三郎也说，泉镜花没遇到尾崎红叶的话早就发疯或自杀了。
而那位用户说太宰“小事大事都办不好，老辜负别人的期待”，也无法完全反驳。因为太宰辜负别人的期待这点，最著名的是热海事件，和檀一雄去热海欠了很多钱，就把檀一雄丢在那里抵债，最后实在没办法檀一雄和老板找上门却发现太宰在和井伏鳟二下棋。
虽然有的说法是太宰找菊池宽借不到钱，去找井伏鳟二是想借下棋来找机会说这件事，是真是假也没法确定。最后结果是檀一雄原谅了他，佐藤春夫、井伏鳟二和当时的妻子小山初代把钱给付了。
之后的《奔跑吧，梅勒斯》，檀一雄和岚山光三郎说过：“这篇小说的灵感，恐怕是来自热海的事吧。”因此很多人认为太宰擅长洗白、美化自己。可如果太宰真的是想找机会和井伏鳟二开口的话，这篇小说可能是太宰自己心存愧疚，所以希望些这篇小说来弥补辜负檀的期待吧。当然，时机如何，也不清楚了。
关于太宰治这个人，其实我们未必能从他的小说里了解他的真面目，就像谎言是隐藏在*之中的，檀一雄在《小说太宰治》中提到的，太宰的小说《虚构之春》中他被化名黑田重治，只有一封说起看望太宰的信是他本人写的，另一封说是带太宰去旅游的信，其实是太宰根据他们聊天说过的话来模仿他的习惯写的，檀一雄推测这可能是太宰希望他说出来的话。
而《女生徒》，则是太宰以女读者有明淑的日记为原型，将日记内容浓缩成了一个14岁少女的一天。获得北村透谷奖的那个年代，川端康成对此作品的评价也很好。而现在很多读者读到这本书，甚至怀疑过太宰治是女的才会这么了解女生。
由此可知，现实中的太宰对细节的观察和洞察力很强，有种看透人心的错觉。因此也有人认为，从太宰的小说里了解太宰治这个作家是不可取的，因为太宰很可能会自己先猜测读者心中的他，然后在小说里以相反的方式进行描写，让我们往往看到虚假的他。
就像太宰的一部作品《耻辱》，女读者完全相信了作家在作品中描写的自己，并写了两封读者信寄过去要求作家好好做人，结果去到后发现作家的真面目和作品是相反的，最后羞耻到想去死。
但一个作家再怎么能伪装，他的作品里都是会有点自己的性格体现的。
如早期小说《小丑之花》中，主角大庭叶藏可以算是《人间失格》的前身了，小说里穿插了作者太宰的独白，如果我第一本读的是这本书，我恐怕直接不会入坑太宰治。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小丑之花》的独白中，可以看出太宰是自卑。自信和自恋的矛盾结合体，讨好型人格的一面也有反映，写了一段文字后却好像要跟读者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写务必要获得认可一般，比如《致川端康成》虽然是骂人的话却又某种“解释”一样的句子，故事最后如同戛然而止，但其实是走出了迷惘。
而在太宰的小说《小丑之花》和《津轻》中，虽然可能是有伪装的成分在，但文字内容却还是某些地方有撒娇一样的感觉，似乎在极力解释以获得他人认可，《虚构之春》里也有一封不只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信直接骂太宰在撒娇。
太宰在《小丑之花》中说自己写小说是为了“复仇”，如果是真心话，结合他的个人经历其实不难理解。在《回忆》中能看到太宰作为太宰在家中可有可无的自卑，不被家人所重视，《津轻》里和家人的相处不如和朋友相处来的融洽，极为拘谨，心里知道因为某件事和大哥的关系无法修复了，加上没有家人们的贵族气，所以社交圈也不同就更像个被忽视的“局外人”，所以写小说是为了“复仇”，或许是想被家人们认可，就像坂口安吾在《不良少年与*》中的评价：
“一提到父母、兄长、前辈、长者，太宰就会抬不起头来。因此必须要推翻他们，这些人令人气恼。但另一方面，太宰又爱着他们，甚至想一把抱住他们埋头痛哭。”
太宰的经历虽然都是真的，但感觉他真的不算丧，甚至有种善良的性格。
比如《御伽草纸》，这是一本让人看了捧腹大笑的书，可创作的年代是日本国内在鼓吹战争的背景，在那个日本国内许多文人鼓吹战争的年代，太宰创作这部作品的目的更多的是在安慰人们、让人们能够放松下来。在战争之后，还说过“日本民众没有参与到战争中的罪恶感”。
人们都知道美知子对太宰的娇宠，承包了家里所有的活，只让他拿过笔。但是在躲避战争的时候，他一个人拉着车，妻子孩子就坐在车上，带着财产一起，拉着去避难。
而太宰治写鲁迅的《惜别》这部作品，是受部门委托进行协作的恰饭文，被鲁迅研究者给骂过，了解点鲁迅的人读过之后，也会发现这其实是部同人文，还是ooc的同人文。可实际上，这部作品里虽然有太宰作品中的自恋风格存在，但感觉上并没有*敏感的要素，更像是太宰通过鲁迅的文章和自己的见解去解读的鲁迅，虽然作为同人文不太合格，但至少是善意的。
大家都知道，有段时间开始，太宰的小说创作有一种模式：太宰口述，妻子美知子笔录。所以文章难免会有中絮絮叨叨的感觉。
但芥川比吕志在《与太宰治一起》中提道：
“他说话的方式与他小说中的人物的说话方式极其相似，时至今日我读太宰先生的小说也总觉得能听到作者的声音，那好像是用自己实际的嗓音写出的小说。”
虽然太宰先生在做人方面多少会有点问题，但他其实也是个任性又自恋的人，敏感自卑，被理所当然般的“为人处世”等世人的看法所压垮的人。或许生在那个年代，他是幸运的，因为他身边有对他温柔并愿意包容的人，即使有时候做的事真的很糟糕。
不过人与人之间确实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就像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明星一定要看到人家腹肌就要兴奋一样，太宰先生和“正常人”的不一样也很难让人理解。
他身边的人，或者被他影响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很有文采的人。
如妻子美知子夫人，她所写的《回想太宰治》让人感叹她惊人的记忆力。女儿津岛佑子和太田治子，都是小说家。外孙女石原燃，凭作品《踢赤砂》入围了芥川奖。朋友檀一雄和坂口安吾，都是无赖派的小说家。粉丝三浦哲郎在看了她的小说后也像当作家，得到过芥川新人奖。
虽然人们总说他的作品很丧，可是在我看来，他并非丧神，他的作品实际上是向死而生，作品内容是在告诉读者们要好好活下去，就像《津轻》中的结尾：
“读者们，再会了！倘若一命尚存，我们来日再会！请带着勇气向前走！切勿绝望！那么，失陪了。”
完
2022年1月25日23: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