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别 郑愁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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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9-29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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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01 08:42
郑愁予《错误》解读及其它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郑愁予《错误》
郑愁予是我最喜欢的一位诗人。而《错误》是他最经典的一首诗歌。
我打江南走过:打即从、自,意思是:我路过江南。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把人的容颜比喻成莲花.也暗含着这个貌美如花.莲花开夏季.莲花等到季节来临才开放.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这句也与上句相对,莲花等到季节才会开放,正如柳絮没有东风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你的心门紧锁,因为你所等待的人还没有来.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以马蹄借指我的到来.这里用的是借代的手法.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我不是你要等的人,我只是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过客.
郑愁予本名郑文韬,是台湾现代诗社的重要成员.他具有深厚的古典文学修养,并能把传统的诗词意境与现代西方的艺术表现手法相揉和.在台湾诗人诗被改成歌最多的就是郑愁予和余光中.
郑愁予诗具有清新淡雅的风格,读他的诗仿佛看见一位穿着蓝色长衫的古代诗人.我认为在台湾诗人中郑愁予的诗是写得最好的.余光中的诗在清新淡雅方面是无法和郑愁予相比的.
诗人西渡曾指出台湾诗歌缺少现代意识,这在郑愁予诗中也能体现出来.郑愁予的诗的确可以放在任何时代.他的诗的现代感表现在诗歌的艺术手法上,在诗歌的内容方面,的确不够宽广.
但是爱情是世代流传的话题,关键是怎样写好它.这也是为什么三十四年代作品中,徐志摩和张爱玲的作品为什么还被现代的读者所喜爱.戴望舒是经典的是<雨巷>而不是<我用残损的手掌>.尽管后者的时代感更加强烈,思想内容更加进步.
西渡在提到台湾诗人中最具有现代意识的时候,他指出是纪弦.我所看到台湾诗歌中内容上最具有现实感的是白灵的<爸爸,中国容不下一张书桌>.
郑愁予的<小小的岛>和<赋别>这两首诗也是我极其喜爱的.郑愁予的诗情浓以淡笔写出,回味悠长.
《赋别》是一首写离别的诗,写一对男女恋人分手的悲歌。全诗分成三小段来展开诗意。
《赋别》一开始便点出了离别的时间与气候,他不说他跟他的女朋友的分手别离发生在一个风雨的夜晚,而说“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难道这一段感情,注定了会像风那般的轻?注定了会像让情人流下伤心眼泪的雨?难道这一段感情的结局,竟会走上似乎早已是命定了的“已真的成形了”的黑暗的夜晚?别离的时刻选在刮着风、下着雨的夜里,也的确为这分手的感伤营造了再恰当不过的气氛与时间了。然而分手却没有任何不必要的争吵与哭闹,她只是无言地笑了笑,诗人也只是无言地摆一摆手,于是,寂寞,便伴随着两个人,沿着一条完全背道而驰而永不会再交接的路上,向着两头无穷地伸展、伸展、再伸展……。“再见”,通常不就意味“不再见”吗?所以这句客套话在这情景下,岂不已变得完全是多余?还需要再说出来吗?“话”是一种表达自己的方式,但是默默无言的“笑”与“摆手”也是。诗人和他的女朋友的分手是不是真的像“释迦捻花,迦叶微笑”式地无言的“顿悟”,可是,他们两人的分手,真能让他们“顿悟”到了什么吗?还是“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这个顺序根本不过就是“颠倒”的,一下子竟由“顿悟”走向完全相反的反面而变成了彻底的“迷执”?“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这真是一种极高的文学笔法!寂寞是没有脚的,它不会向两个相反的路上伸展,但是,分手而失恋的人却会!“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是宋代才华绝顶的女词人李清照的句子。相思,它也是没有脚,它不会向汴京与济南两处奔跑,但是,对深切想念着对方的人所带来的苦恼与悲伤而言,这却让八百多年前的李清照眉头紧皱,她试着自我安慰地想,“月满西楼”的日子不能回来,也许会在月底回来吧!于是,眉头不皱了,然而,一想到月底他还不一定能回来那该怎么办!于是,那种紧紧握住她每一根神经才刚刚从眉头消除下来的苦恼,却又跑到心头上去了!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两位诗人的手法真是出奇的相似!诗人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可是,诗人却无法忘怀对方,他能不念、不想吗?于是,“念”此时此刻她可能已经回到她湖滨的小屋,“想”到现在她可能正在梳理着她被风吹乱了的长发,或者是整理着她被雨打湿了的外衣。这种无法自拔的悬念,不正是仍深深地爱着对方的明证吗?然而等待着诗人的是什么?是风雨交下的漫漫长路的寂寞归途!诗人的内心的感觉是什么?是孤单、渺小、落寞、迷惘、沮丧与一片漆黑!“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是北宋欧阳修的名句,写送别的人与离去的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就像被无穷地拉开的宽广世界所隔绝,即使登上高楼,倚遍高栏,然而对方心意已决,便不会再回头,从分手的那一刹那开始,便步步走出了他的世界,越走越远,最后完全消失于无形!但是,诗人郑愁予并不这样写,他离开了分手的伤心地后,似乎是风雨兼程地乘坐火车回家的,火车经由丘陵地带奔驰进入了一片宽广的平芜,于是山便慢慢向后退,越退越远,平芜就由于山的不断地后退而拓得更宽广更阔大,用这个渐渐宽广阔大的平芜去衬托出火车上的失恋的诗人,他,是何等地孤单、渺小和落寞!这宽广阔大的平芜,岂不正好为当前孤单、渺小和落寞的诗人提供了一个完全贴切的舞台?南宋末年的词人蒋捷有一首写听雨的《虞美人》词,其中写“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正可与郑愁予这里的写法作一比较。词人蒋捷写他人在中年,远离熟悉的家人亲朋,奔波于旅途的客舟上,宽阔无际的江面,因为下着雨,天也蒙蒙的一整片,连着无边无际的滔滔江水,这个宽广无边的大江紧密地连着天际而形成无穷无边的水天一色,正好衬托出坐在小船上的词人蒋捷,他,是何等地孤单、渺小和落寞!这个蒙蒙的水天一色的无边无际,不正好就是当前的词人蒋捷最贴合不过的舞台吗?然而,就在这个时刻,在秋日的西风里,一只离群的孤雁在大江上呼喊着它的同伴,“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这一声声悲切的呼喊,难道不是发自词人蒋捷的内心?客观的景色原来只不过就是主观的内心世界所投射出去的。这种中国传统诗词的绝妙手法,早已为只有二十二岁的诗人郑愁予所充分地掌握!但是,诗人还是不能完全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会走上分手一途?他迷惘、沮丧,他的内心早已漆黑一片,但是诗人郑愁予却不直接地说出来,他却经由失去了她之后的世界,就像“已真的成形了”的黑暗世界一样,毫无意义与一片漆黑。这第一段的写法,经由想她正“在梳理长发”与“整理湿了的外衣”去回应一开始的“是风”与“是雨”,以及经由“哎,这世界,怕黑暗已真的成形了……”去回应“是夜晚”,便让诗的第一段展现出紧密细致而环环相扣的有机组织,这难道不是大手笔?
参考资料: http://literature.org.cn/Article.asp?ID=1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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