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经典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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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3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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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8-25 05:24
《父与子》的故事发生在北京城南大兴县的采育镇山一村，原来这更为奇特的是这里有一户农家，户主的名字叫王耀荣，王耀荣和他的老伴已经70多岁了，可他们却有一个年纪不到22岁、身患残疾的儿子，名叫何佑夫。何佑夫本出生在香港，父亲是印尼华侨，母亲是北京大兴县人，佑夫一出生就患有先天下肢不发育症，几次治疗都不成功。为了在竞争激烈的香港站住脚跟，佑夫的父母无暇照顾残疾的儿子，几经辗转，把他送到了与他母亲有点远亲关系的王耀荣家里，那一年他还不到五岁。没有儿女的王耀荣夫妇把佑夫视作自己的亲生骨肉，而小佑夫在这清贫的农家里也体验到了他在其他任何地方都得不到的父母亲情。遗憾的是，佑夫的亲生父母始终没能来看他，只是断断续续地寄来一些信和生活费。香港回归临近了，全村人都为老王家感到光荣，也期待着何佑夫的命运能因香港回归祖国而发生变化。
当时，我们对本片风格所作的定位是：透过平凡生活场景的记录，浓缩王耀荣与何佑夫这一对背景迥异、血缘不同的父子之间17年的奇特亲情。拍摄场景*在王家小院之内，以小地点、小人物、小故事折射出香港与祖国内地的历史大背景。
一、 捕捉象征物以确立全片灵魂
《父与子》中，王家小院屋檐下一窝燕子的组合镜头成为了全片最有象征意义的画面。窝中的老燕飞进飞出、衔食哺喂乳燕的景象与檐下王耀荣父子的亲情相映成趣，似乎将这一家人17年相濡以沫的历史一笔写尽。此外，燕子冬去春回的习性，又暗含了何佑夫盼香港回归，盼亲生父母归来的潜在情愫。
其实，这组画面的发现是极其偶然的。当时，我们正在屋中拍摄一组生活场景的时候，我偶然注意到窗外檐下的电线上有一只燕子落下，与古朴的农家窗棂构成一幅极美的画面。于是悄悄示意摄像，后来摄像发现屋檐下还有一个燕窝，这使我们联想到燕与人的对应象征关系燕窝的画面，于是，那一组感人至深的燕哺儿、人望燕的镜头便诞生了。剪辑中，我们让与燕子有关的画面和燕鸣声出现了多次，成为全片暗含的一条情感线索。惟一的遗憾是，在燕子第三次出现时，我们压低了画外的燕鸣声，加进了这样一句旁白：“当我们和别人在院子里谈话的时候，发现佑夫又一个人坐在屋里，凝神看着檐下的燕子发呆。”后来有评论家指出这一处败笔：“作者怕人不懂其意，忍不住跳出来说上一句，却不想大大伤害了原有的意境。”我们深以为然，并引为终身的教训。
更重要的是，由于燕子的启示，还帮助我们简化了人物，形成了“父与子”的故事结构。燕子、王耀荣和何佑夫的画面成为三个最活跃的元素在片子中交织着。编辑中，我们因此而汰除了许多不重要的人物关系和背景，在画面和声音上强化这两个人及燕子的象征意义，使片子有了一个严整紧凑的结构和寓义丰厚的灵魂。
二、 用自然的声画组合调节节奏与营造意境
纪录片追求平实，但不能从平实滑向琐碎。
《父与子》的结构，从时序上看，可以明显地分为白天和晚上两个大的段落。前者重在讲述和再现17年来的亲情，后者则重在表现此时此刻的盼归心情。两个大段落之中，又分为不同的意义层次。在这些段落与层次之间，我们十分注意安排一些可以起到连接和缓冲作用的声画组合。如片中，王耀荣从屋内走出，将一盆水泼到地上的声画组合，既自然地联结起屋内、屋外两个生活场景，又使得本片形成一种自然而然的节奏变化；再如白天的段落里我们都将镜头对准院中那棵大树，从大树起，自大树落。 晚上的段落里我们都从高处俯拍，从屋里依次亮起的电灯起，至叠画的一轮明月落。这样的结构既有严整、精致的节奏感，又能营造出与本片情感基调相吻合的意境与氛围。在本片中我们感到比较满意的是“吃饺子”那一段落的声画组合。锅里冒着沸水的热气，王耀荣忙里忙外的情形，隔窗看到、听到人们的欢笑，远景的夜空、明月，近景的微微摇曳的鸡冠花，配以远远传来的乡村的犬吠声……组合成其乐融融、“天涯共此时”的情调与意境。
三、 以声画技巧保证叙事的流畅
在电视纪录片创作中，声音的剪辑处理至关重要。声音除了可以起到调节节奏、营造意境的作用以外，还可以使纪录片的叙事变得十分流畅。
《父与子》中的室内谈话有很多处是用画外的声音元素将散碎的采访连接起来的。如王耀荣谈何佑夫日常生活一段的谈话，我们以他边搓衣服边谈话的画面为主，其他接入的语言，我们铺上周边环境的画面，而在二声道铺上搓衣服的声音，这样一些本来散碎的采访就变成了一个浑然一体的声音场。再如“煮饺子”一段也是如此，二声道里饺子下到锅里的声音，水沸的声音，锅盖、勺子碰击的声音，把一段谈话和本来互不连接的镜头粘连得严丝合缝。其中一个王耀荣时而看前方时而低头看一下的镜头，与他掀开锅盖搅拌饺子的镜头连接，接口的关键就是“当”的一声掀锅盖的声音。由于后一个镜头是中景，远处可以看到里屋*俩人吃饺子的景象，于是，前一个镜头中王耀荣凝视前方的目光便因此有了落点，也使镜头含有了情感。
我们在《父与子》里追求一种完整、自然而有意趣的声音结构。这种努力有时观众并不会明确地注意到，但是，它所制造出的流畅而和谐的气氛却会使观众产生真实、舒适而意犹未尽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