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12-22 22:34
共1个回答
热心网友 时间:2023-08-08 06:58
2018年12月30日晚上,跟师妹相约观赏音乐会,一是以告别2018年,二是作为生日礼物给予师妹相伴多年,相知互助的最衷心的感恩和最诚挚的祝福,相识13年,恍如昨日。早在十多年前,是她约我去琼花大剧院听了一场场的交响乐演出,那是一个我从未进入的世界,那时候的自己理性缜密,不懂乐理,但耐心好奇,热爱学习。本着了解和感受的初心去赴约,没想到这些经历都成为一粒种子,假以时日,成就今日。其实,每个人对音乐的兴趣爱好与投入了解都是需要经过一段漫长的历程,启蒙阶段在童年,否则,欠下的功课还是需要慢慢补上的,而且后期再补已经没有那么纯粹了。除了古典音乐之外,师妹对很多形式的音乐都蛮感兴趣,这样,通往阳关白雪的道理上,就有了一个难得的旅伴了。刚好有一朋友也是提前预定了这一场表演的票,后来因为临时有事外出,问我是否需要这票。我说自己早先已经预定了,他甚是惊诧,以为这么非主流的音乐我不大可能去听,而且他觉得全场只有一个人表演,难免单薄。我的想法正好相反:正因为这样的音乐是非主流的,平时甚少机会现场感受,当因缘际合时,更应该考虑现场感受和欣赏。一到现场,舞台布置得简洁单一,但又充满浓浓的异域风情。一个大屏幕正在播放亚历桑德罗的路边演奏视频。舞台*摆放了一个极具印第安风格的背景布,左右两侧是装着各种排箫和长笛等乐器的袋子,地上放着各种我从未见过的乐器,有果壳做成的摇荡器,有类似酒杯样子的可吹的乐器。然后,开始了将近两个小时演奏,一共有十多首曲目,大屏幕配合音乐播放相关主题的视频,高山,河谷,瀑布,森林,湖泊,野马,羊驼,印第安人,演奏全程很有感染力,也很好听。
亚历桑德罗·奎瑞瓦路 (Alexandro Querevalú),波兰籍印第安艺术家。擅长演奏各种吹奏乐器,象盖纳笛、盖纳箫、安塔拉、巴斯托排箫、马耳他排箫等等。他身着不同的美洲原住民的服装,在波兰西维诺伊西切的海滨长廊上演奏《最后的莫希干人》和《老鹰之歌》等许多脍炙人口的曲目并录制了视频,令人过目难忘。本次的表演,除了《最后的莫希干人》和《老鹰之歌》等经典曲目,还带来了新专辑的曲目,包括《彩虹之路》、《心之安宁》等。同时演奏了《大鱼海棠》主题曲。
这十几个曲目可以感受到印第安人的音乐很多是和大自然和日常生活密切相关,旋律单纯,节奏简单,但情感强烈,表达独特。聆听过程中深深感受到空旷和轻灵,一种与大自然的链接与和谐。乐器方面,没有弦乐器是印第安人乐器的一大特色。他们的传统乐器是笛、奥卡里(类似埙)等吹奏乐器,或者是鼓、摇响器等打击乐器。管乐器中,最流行的是竖笛,用竹、芦或粘土焙制,还有排箫、鼻笛等。印第安排箫,在秘鲁叫安塔拉箫。亚历桑德罗使用的就是安塔拉排箫。而他使用的那两个貌似果壳制作的空心摇荡器的音效也给了我较深刻的印象,当看到视频上的万马奔腾时,我觉得空心摇荡器的声音就是马蹄声。当看到瀑布飞流直下,我又觉得这是瀑布撞击石头发出的声音。当看到印第安人在口中念念有词时,我觉得这是印第安人的心音。据说,印第安人还会赋予他们的笛和鼓以人性,有的属阴,有的属阳。但在此次观看中,我没有看见这种区别,还待以后的印证。
在宣传册上,看到了亚历桑德罗一副印第安酋长的装扮,头戴羽毛帽子,一个半脸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面部,鼻子以下及两侧脸颊则是纹面,这可能是印第安人的一种强烈的文化艺术表现。据说印第安人每个面具都有一段故事背景,一般在舞蹈或战斗中才出现。服饰跟音乐一样,主要来源于自然,色彩明亮,搭配奇特,有大红,大蓝,深紫和草绿,跟我们很多少数民族的服饰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在跟大自然的和谐共处中,通过长年累月的生存实践积累沉淀下来的。服饰的图案别具匠心,表现了浓厚的生活气息,有形态*真的鱼类、走兽和飞鸟,呼之欲出。在现场看到这样的装扮还是比看宣传册有了更加深刻和震撼的感觉的。
一是几乎所有曲目给我最强烈的感受都是悠远神秘,大气苍凉和空旷轻灵。尤其是听到《最后的莫西干人》,演奏过程有亚历桑德罗充满原生态风味的发自内心的呐喊,我感觉自己全身一瞬间起了很多起皮疙瘩,有战栗的感觉,然后眼角一热,潸然泪下。似乎一下子回到那个本来与大自然共处的情景,然而,在外来文明袭击时,确实那样的束手无策,当面对自然被破坏,种族被灭绝时,如生灵般发出最后的哀鸣。这何尝不是在我们的现代文明社会中,很多动物品种面对的命运呢?
二是他演奏的《大鱼海棠》给我带来了内心的震颤。《大鱼海棠》大热的时候,我没有时间精力去深入了解,但这一趟,配合着视频,在亚历桑德罗的演奏下,我感受到百味杂陈,从开始的难以言绘的沉痛与哀伤,到后来的情绪平复和升华意义,到最后的带着美好信念,升起了对明天和对未来的希望。也许,这是就是人类的共同人性,恰恰是我们在潜意识中能感受到人类与生俱来的深刻痛苦,所有的艺术形式终究都要回归到这样的表达,悲伤--哀悼--升华--放下--希望。那一刻我想到《飘》里面斯佳丽最后的告白:就好像我正在阅读一本书那样,一本我深爱的书,可现在我阅读的速度慢了下来,于是词语和词语的距离变得无比遥远,段落与段落间变成了无尽的留白。我还能感觉到你,神之能量度书与我们故事的词语的重量。但我正站在留白里,站在词语彼此遥远的距离间,一个不属于物质世界的地方,一个我初次发现,蕴含着世间万物的地方,我深爱着你,但这就是我现在生存的地方,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放我走吧,尽管我很想留下来,但我无法生活在你的书中了。
三是还是庆幸自己来到了现场感受。即使在搜索引擎如此强大的今日,我们在网络上能够找到的依然是他那一两首经典曲目,很多曲目搜索起来仍然是空白。师妹说她观看之前做了一些功课,只是搜到了《最后的莫西干人》和那几个现场演出的视频。我想我们观看的到固然是颇有特色的印第安音乐,但也是被多少改良过,更加的唯美,以更适合我们的视听。一个人能否传承非主流音乐?在现代文明社会和商业社会,我们每个人都不自觉被裹挟在这时代洪流中,我们难以保持独立思考,我们的认知,我们的审美,都在不知不觉被指导,被引领。唯有,感受,一定是独一无二的,当你时常联系聆听自己,觉察当下,才能保持独一无二和敏感纯粹的感受。
最后,想起了印第安主题的动画片《风中奇缘》里面森林之神对女主角宝嘉康蒂说的的一句话“Lissen to your heart”,这是我们需要终生*的一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