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研读326:东方朔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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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12-21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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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2-04 08:14
东方朔刚到朝廷时，他上书说：“臣东方朔年少时失掉父母，由兄嫂养大*。我在十三岁时学习读书，三年全部掌握了足够用的文史书籍；十五岁时学习击剑；十六岁时学习《诗经》《尚书》，诵读了二十二万字；十九岁时学习孙、吴兵法，精通列阵论述，明白战争进退指挥，又诵读了二十二万字。臣东方朔已经诵读了四十四万字，平时还经常学习子路的言论。臣东方朔我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九尺三寸，眼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像我这样的人物，应当成为天子大臣。臣东方朔愚昧，冒死罪再次叩拜报告陛下知道。”
东方朔写的文章出言不逊，自夸高才，但汉武帝却很欣赏他，命令他待诏公车府，所给的俸禄很微薄，也一直没有受到汉武帝接见。
很久之后，东方朔欺骗一名看管马匹的侏儒说：“陛下认为你们这些人对朝廷没有一点用处。耕田出力赶不上常人，临众做官不能治理百姓，从军进攻敌人不能抵顶军兵，你们确实对国家没有任何用处，只是每天白吃白喝，白浪费衣物，所以陛下想要把你们全部杀掉。”
这名侏儒听完很害怕，马上哭了起来。东方朔教导他说：“你要在陛下经过时，马上叩头请罪。”
过了不久，听说汉武帝要经过这里，这名侏儒边叩头边嚎啕大哭起来。汉武帝奇怪地问：“你这是为什么哭啊？”侏儒回答说：“东方朔说陛下要把我们全部杀掉。”
汉武帝知道东方朔诡计多端，肯定是他捣的鬼，就召见东方朔问：“你为什么吓唬侏儒呢？”东方朔回答说：“臣我东方朔活着要说，死了也要讲。侏儒身高才三尺多，他的俸禄却有粟米一囊，二百四十钱。臣东方朔我身高长九尺多，我的俸禄也是粟米一囊，二百四十钱。朱儒每天吃得快要撑死了，臣东方朔我却快要饿死了。臣我的建议可以用，陛下要以礼相待于我；如果我的建议不能用，辞退我就行了，不要再让我白吃长安的粟米了。”
汉武帝听完后大笑不止，命令东方朔待诏金马门，他逐步受到亲近。
有一次，汉武帝曾和一些擅长占卜的玩猜盂中物品的射覆游戏。汉武帝把一个物品放在宫盂下面，让这些人来猜，结果大家都不能猜中。东方朔自吹自擂说：“臣我曾经学习过《易经》，请求陛下让我来猜一下吧。”
于是他把蓍草排成各种卦象，然后念念有词地说道：“臣认为此物叫做龙又无角，叫做蛇又没有足，脉脉蠕动善于攀登缘壁。此物不是壁虎就是蜥蜴。”汉武帝吃惊地说：“你还真猜对了。”
汉武帝马上赏赐东方朔锦帛十匹。再次让他猜其他物品，结果连猜连中，汉武帝每次都赏赐他锦帛。
这时，皇宫中有名叫做郭舍人的倡优受到汉武帝宠幸，他为人非常滑稽，经常侍奉在汉武帝身边左右。郭舍人说：“东方朔太狂了，他只是侥幸猜中罢了，并不掌握真正的术数。臣愿意再次让东方朔射覆，如果东方朔狂中了，就打臣一百鞭子；如果东方朔猜不中，请陛下也赏赐臣锦帛。”
郭舍人把树上的一种寄生虫用宫盂扣起来，让东方朔猜射。东方朔说：“这是寠（音lóu，娄）薮。”郭舍人说：“我就知道东方朔不能猜中。”东方朔说：“此物生肉为脍，干肉为脯；在树上寄生，在盆中为寠薮。”
汉武帝马上命人鞭打郭舍人，郭舍人忍不住疼痛，大声叫唤。东方朔幸灾乐祸地笑道：“呸！口*，声嗷嗷，腚撅高。”郭舍人愤怒地说道：“东方朔胆敢擅自诋毁欺侮天子的侍从官，按照法律应当斩杀弃市。”
汉武帝问东方朔：“你为什么诋毁郭舍人呢？”东方朔回答说：“臣没有敢诋毁他，只不过是说了一个谜语罢了。”汉武帝问：“谜语中说的是什么？”东方朔回答说：“‘口*’说的是狗嘴，‘声嗷嗷’说的是大鸟哺育小鸟，‘腚撅高’说的是仙鹤俯身啄食。”郭舍人不服，就再说道：“臣愿意再次问东方朔谜语，他如果猜不出，也应当受鞭打。”
郭舍人马上胡编个谜语说：“令壶龃，老柏涂，伊优亚，狗呲牙。这说的是什么？”东方朔说：“令就是命，壶就是盛，龃是说牙齿不正。老是说为人所敬，柏是鬼魂地府，涂是浸湿的路。伊优亚是说言语含糊不清。狗呲牙是说两条狗打架。”
郭舍人刚编造出的谜语，东方朔应声答对，变诈奇巧叠出，不能被问倒，汉武帝身边左右全都大惊。汉武帝任命东方朔为常侍郎，随后得到宠幸。
黄其军
作于2021年11月11日（古历辛丑年十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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