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离骚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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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1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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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6-18 04:54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 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茝! 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何桀纣之昌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步。 惟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 岂余身之僤殃兮,恐皇舆之败绩! 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谗以齌怒。 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 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 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 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 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
翻译:
炎帝啊,我是你的远代子孙,伯庸——是我先祖的光辉大名。岁星在寅的那一年的正月庚寅,我从天上翩然降临。尊敬的先祖啊,仔细揣度我刚刚下凡的时辰和啼声,通过占卜赐给了我相应的美名。给我取的大名叫正则啊,给我取的别号叫灵均。
上天既赋予我这么多内在的美质啊,又加之以我注意修养自己的品性。我披着喷吐幽香的江离和白芷啊;又联缀起秋兰作为自己的佩巾。光阴似箭,我惟恐抓不住这飞逝的时光,让岁月来塑造我美好的心灵。清晨,我浴着晨曦去拔取坡上的木兰,傍晚,我背着夕阳在洲畔采摘宿莽来润德润身。太阳与月亮互相交迭,未尝稍停,新春与金秋相互交替,永无止境。想到树上黄叶纷纷飘零,我害怕美人啊,您头上也添上丝丝霜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任用风华正茂的贤者,废弃污七八糟的小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改变已经过时的法度?驾着龙马,飞快地向前猛奔!来!我给你充当向导。沿着康庄大道走向幸福与光明。
忆往昔,我三代先王的德行是那么完美精纯,一丛丛芳草鲜花簇拥着他们。那时节啊,花椒与桂树层层相间,哪里只是蕙草与白芷散发芳芬?哦!唐尧和虞舜是多么正大光明,他们遵循着正道,向着光明迈进。夏桀和商纣是多么狂乱啊,只想走捷径,抄小路,结果使自己走向困境。那些党人是这样苟且偷安,他们一步步走向死胡同而不思反省。难道我担心自己会遭受灾祸?不,我担心的是楚国的车轮将要覆倾!
急匆匆,我为王朝的复兴前后奔波,希望跟上前代明王的脚印。君主啊,你不能体察我的一片衷情,反而听信谗言,对我大发雷霆。我明明知道直谏忠会招灾惹祸,但我怎么能看着祖国沉论!我敢手指苍天让它给我作征,我对你完全是一片忠心!想过去,你与我披肝沥胆,定下约言,可后来,你却另作打算,不记前情。我和你分别并不感到难堪,伤心的是你的为人太不守信!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18 04:55
《离*》是屈原自叙平生的长篇抒情诗。它的名称有双重涵义:从音乐方面来说,《离*》,可能是楚国普遍流行的一种歌曲的名称。游国恩曰:“《楚辞·大招》有‘伏羲驾辩,楚劳商只’之文,王逸注云:‘驾辩、劳商,皆曲名也。’‘劳商’与‘离*’为双声字,或即同实而异名。西汉末年,赋家扬雄曾仿屈原的《九章》,自《惜诵》以下至《怀沙》一卷,名曰《畔牢愁》。‘牢’‘愁’为叠韵字,韦昭解为‘牢*’,后人常说发泄不平之气为‘发牢*’,大概是从这里来的。”(《楚辞论文集》)这一论证是确切的。屈原的创作是从楚国的民间文学汲取丰富的泉源,既然他的作品内容,“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黄伯思《翼*序》),那末作品的名称袭用民间歌曲的旧题,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当然,这一句词并非有声无义。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引刘安的话,说:“《离*》者,犹‘离忧’也。”《离*》就是“离忧”,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劳商”“牢愁”和“牢*”,都是一声之转的同义词,同样是表示一种抑郁不平的情感。《史记》本传说屈原“忧愁幽思而作《离*》”,足见标题是决定于作品的内容,而标题的音乐意义和作品的内容是统一的。“离忧”“离*”以及“劳商”“牢愁”“牢*”,都是双声或叠韵字所组成的联绵词,只是一个完整的意义。班固《赞*序》说:“离,遭也;*,忧也。明己遭忧作辞也。”王逸《楚辞章句》说:“离,别也;*,愁也。”显然,他们都是在替司马迁“‘离*’者,犹‘离忧’也”这句话做注脚,但却误会了司马迁的原意。又,项安世《项氏家说》说:“‘楚语’:‘德义不行,则迩者*离。’韦昭曰:‘*,愁也;离,畔也。’盖楚人之语,自古如此。屈原《离*》必是以离畔为愁而赋之。”也是把“离”和“*”分成两个字来讲。把两个字义凑成一个词义,以致理解不同,纷歧百出,都是由于不明词性的缘故。
本篇原名《离*》,到了东汉王逸的《楚辞章句》却称之为《离*经》。他的解释是:“离,别也;*,愁也;经,径也。言己放逐离别,中心愁思,犹依道径以风谏君也。”这话的牵强附会,无待辨明。“经”,当然是经典的意思。《离*》是屈原的代表作,把《离*》下面加上一个“经”字,正如洪兴祖所说,“古人引《离*》未有言经者,盖后世之士祖述其词,尊之为经耳。”(《楚辞补注》)又,本篇也有人简称之为《*》,如刘勰的《文心雕龙》就以《辨*》名篇;甚至有人竟把屈原的作品以及后来模仿屈原的作品都称之为“*体”。这也是原于王逸,因为他在《楚辞章句》里,把凡是他认为是屈原的作品概题为《离*》,凡是模仿屈原的作品概题为《续离*》。如《九歌》,题作《离*·九歌》,《九辩》,题作《续离*·九辩》。这些名称,虽然相沿已久,但并不合逻辑。复次,本篇也有人称为《离*赋》。这起源于汉朝,因为“汉赋”的表现形式是从“楚辞”演化而来,所以汉朝人的眼光里,屈原的作品无一不属于“赋”的范畴。司马迁说屈原“乃作《怀沙》之赋”(本传),班固《汉书·艺文志》著录屈原的作品二十五篇,则更进一步都称之为“赋”。其实,“赋”到汉朝才成为文学形式上一种专门*。称屈原作品为“赋”,由于受了汉朝人对“辞”“赋”的概念混淆不清的影响,是不恰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