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两百字摘抄和五十字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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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6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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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7-20 21:52
《寂寞》
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或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
《山路》
才子当然心里冰雪般地透彻,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不)相信》
我明白了,譬如李叔同圆寂前最后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技春满,天心月圆。”
《1964》
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幸福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尔的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然后带着一种想说却又说不来的“懂“,做最后的转身离开。
《跌倒》
在我们整个成长的过程中,谁,教过我们怎么去面对痛苦、挫折、失败?
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只教我们如何去追求卓越,
即使是谈到失败,目的只是要求你绝地*,再度追求出人头地。
可是修行的路总是孤独,因为智慧必然来自孤独。
《如果》
当他老时,他可以回乡了,山河仍在,春天依旧,只是父母的坟,在太深的草里,老年僵硬的膝盖,无法跪拜,乡里,已无故人。
《牵挂》
但是,总是别人牵挂你、照顾你的时候多。他,有时是她,时不时来一个电话,电话絮絮讲完了,你轻轻放下话筒,才觉得,这其实是“相见亦无事,不来常思君”的电话——什么事都没有,扯东扯西,只不过确定一下你还好,但是一句思念的话都没有。
《寒色》
1、 栀子花还开着,只是在黄昏的阳光里看它,怎么看都觉得凄凉。
2、 然后其中一个人走了,剩下的那一个,从暗暗的窗帘里,往窗外看,仿佛看见,有一天,来了一辆车,是来接自己的。
3、 墙上,不敢挂什么真正和记忆终生不渝的东西,因为墙,是暂时的。在暂时里,只有假设性的永久和不敢放心的永恒。
4、 渴望安定的人也许遇见的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寻找自由的人也许爱上的是一个寻找安定的人。家,一不小心就变成一个没有温暖,只有压迫的地方。在外面,世界固然荒凉,但是家却更寒冷。一个人固然寂寞,两个人在孤灯下无言相对却可以更寂寞。
5、 很多人在散了之后就开始终身流浪。
《散步》
冬夜的街,很黑,犬吠声自远处幽幽传来,听起来像低声呜咽,在解释一个说不清的痛处。
《为难》
儿子睁大眼睛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我不要你做给我吃,你还不明白吗?我要你学会以后做给你自己吃。”
《俱乐部》
1、 悲凉唏嘘一番,又自我嘲笑一番,突然静下来,你们就啜一口酒,把那寂静打发掉。
2、 十年前,我看见父亲的慢性死亡,他是在半身不遂了八年之后,吸进一口气就吐不出来,呛死的,八年之中,我是那个为他擦身翻身的人,我是那个看着他虽然腐烂但无法脱离的人。
《回家》
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的旅人。
《五百里》
时光,是停留是不停留?记忆,是长的短的?一条河里的水,是新的是旧的?每一片繁花似锦,轮回过几次?
《菊花》
怎么就知道你活得比我长呢?时间才是最后的法官。
《两本存折》
因为无法打开,看不见沙漏里的沙究竟还有多少,也听不见那漏沙的速度多快,但是可以百分百确定的是,那沙漏不停地漏,不停地漏,不停地漏。
你在那一本存折所赚取的每一分“金钱”的累积,都是用这一本存折里的每一寸“时间”去换来的。
《幸福》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
幸福就是,寻常的日子依旧。
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
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在同一张椅下。
《最后的下午茶》
1、 回忆真的是一道泄洪的闸门,一旦打开,奔腾的水势慢不下来。
2、 房子静悄悄的,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3、 江南的孩子啊,带着我们的不舍和眼泪,你上路吧。如果这个世界这个世纪的种种残忍和粗暴不曾吓着你,此去的路上也只有清风明月细浪拍岸了。不是渐行渐远,而是有一天终要重逢,你的名字,清楚地留在世纪的史记里。
《忧郁》
这春天忧郁症,竟是没药可救的了。
《我村》
在这里,他可以孤单却不孤独,他既是独处,又是热闹,热闹中独处,仿佛行走深渊之上却有了栏杆扶手。
《火警》
如果把每一户人家放进一个独门独户篱笆围绕的屋子里去,四十四户是个颇具规模的村子了,人们每天进出村庄,路过彼此的桑麻柴门一定少不了驻足的寒暄和关切。
《舞池》
所谓拉丁舞,简直就是*的“舞化”,把意念的暧昧和欲念的*用身体“讲”出来,有如贴身亵衣的外穿。
《手镯》
1、 每一个纽扣都在隐约暗示某一种意义的大开大合,一种迎接和排拒,仿佛一个策展人在做一个极大胆的、极挑衅的宣言。
2、 巷子很深,转角处,一个老人坐在矮凳上,带着老花眼镜,低头修一只断了跟的高跟鞋,地上一个收音机,正放着哀怨缠绵的粤曲。一只猫,卧着听。
《四千三百年》
太疼的伤口,你不能去触碰;太深的忧伤,你不敢劝慰;太残酷的残酷,有时候,你不敢去注视。
《普通人》
毕竟文明和野蛮的中隔线,薄弱、混沌,而且,一扯就会断。
《雪白的布》
1、 现在年轻的一代,,那昂首阔步走过半岛酒店,走进豪华商厦,从头到脚都穿着带着名牌的一代——当他们是中年人时,会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待他们的父母呢?是一种被物质撑得过饱后的漠然?还是把一切都看得理所当然的无聊?
2、 贫穷的记忆,在事过境迁之后,想黑白片一样,可能产生一种烟尘朦胧的美感,转化为辛醉而甜美的回忆。
《星夜》
1、 梵高:“夜,比日光还要活,还要热烈。”
2、 换一个问法:如果科学家能把一滴眼泪里所有的成分都复制了,包括水和盐和气味、温度——他所复制的,请问,能不能被称作一滴“眼泪”。
《卡夫卡》
这可恐怖的东西还真的有它自己的风情和生命呢,无数只的脚,无穷尽的奋斗,一生的努力,只能走一点点的路。
《蔚蓝》
他静静地说:“那么,你为什么要用你并不真正理解的字或词呢?”
《花树》
爱默生:“文字,应该像蒲公英的根一样实在,不矫饰,不虚伪。”
《乱离》
有一个世界,我们肉身触不到,肉眼看不见的世界,可能存在,不能轻忽。
沙上有印,风中有音,光中有影,死亡至深处不无魂魄之漂泊。
《时间》
都市里的人,灯火太亮,已经不再习惯看星星的转动和潮汐的涨落,他们只能抓住一个日期,在那一个晚上,用美酒、音乐和烟火,借着人群的吆喝彼此壮胆,在那看不见的门沿量尺上,刻下一刀。
《距离》
这些孩子,距离船只那打扮得像个老挝王子的欧洲孩子又有多远?可不可以测量。
《苏麦》
阳光把一圈圈浮动的光影,从菩提叶与叶之间花花洒下来。
《慢看》
一亩地,那几个人也就够了,其他的人真的没活可干,就到那田埂上,蹲着,可能潜意识里也是一种“同舟共济”的表达吧。
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安身立命的好时刻,好地方。
《幽冥》
眼睛熟悉了黑暗,张开眼,看见的还是黑暗。
他仍然把背对着你,阳台外强烈的阳光射进来,使他的头发一圈亮,身影却是一片黑,想轮廓剪影。
《年轻人》
凡是出于爱的急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女人》
对她,是不是整个世界都已经被陌生人占领,是不是一种江山变色,一种**,一种完全无法抵抗的放逐,一种秘密进行的、决绝的众叛亲离?
《关山难越》
1、 其实不是鞋,是布。布,剪成脚的形状,一层一层叠起来,一针一针缝进去,缝成一片厚厚的布鞋底。原来或许有什么花色已不可知,你看它只是一片退色的洗白。
2、 “我妈妈好伤心喔。她不知道我的眼花,她以为我嫌没有菜,只有饭,以为我生气,所以把碗打了。她自己一整天冻得手都是紫青色的,只能吃稀饭,干饭留给我吃,结果呢,我把唯一的碗饭打在地上,她是抱头痛哭啊……”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7-20 23:10
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勾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稚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十六岁,他到美国作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乎不见。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彷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公尺。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龙应台,摘自散文集《目送》:作者前后两次的目送,角色分别是为人父母与为人子女,各有感怀。我们的人生历程中,从目送父母越走越远,到目送子女越走越远,这样的过程充满了岁月的无奈,却又是一种亲情间温柔的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