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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10-02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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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0-04 16:10
原来他还记得。
我很早就开始想,爱情这个东西,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所给的小恩小惠和几句甜言蜜语,我以为我可以再不放在心上,然而我还是错了。
他给我送补汤,我不在乎,他清晨来看我,我不在乎,他一直握着我的手,我更加不在乎。
然而他只是说了一句“我记得那时候……”,我就还是被打动了。
是啊,那时候。
我们刚来宫里,一切危机四伏,他还年轻,皇位还没坐稳,无数双眼睛盯着他,随时可能伸出手把他推翻。
而铲除宁王的时候,宁王孤注一掷,派了刺客来,十多个死士不顾一切涌上去,我也不在他身边,他中了一剑,剑上有剧毒,我那时医术已然很是高超,但对于那毒束手无策,那大概是我见过的钟尘最虚弱的一次,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活气,在病榻之上偶尔醒来,叫的都是我的名字,吩咐我在他死后如何全身而退。
我怎么能让那样的钟尘死去呢。
事实上,我是师父从毒谷中救出的,在遇上师父之前,我一直被当做药人养,这个事情钟尘不知道,我也没多大把握,我趁着半夜无人,偷偷和他换血,钟尘毫无知觉,我就着月光看他苍白的脸,心里泛起怜惜和痛苦。
然而一切都是值得的,第二日他便醒来,所有的人尤其是御医们都惊呼钟尘果然是龙子,可钟尘晓得,他抓着我的手问我做了什么,我想隐瞒,却还是挨不住昏了过去,这一躺就是一个月。
我身体里的药叫独活,可以以换血救人之命,然而换血后,人会极其虚弱,身体冰凉宛如死人。
他大概是怕我真的死去,每晚拥着我睡觉,我半夜醒来,他居然都没睡着,一双如不见底深渊的眸子牢牢地看着我,见我身体冰凉,又紧紧抱着我,我贪恋那样的温暖,没给自己开补身体的药,让它慢慢恢复,故而躺了那么久。
可这次不同。
我换完药的当下,钟尘便急不可耐地冲了进来,抱住曲魅查看她的状况,甚至看也没有看我一眼。
没人搀扶,我只能不晕倒,摇摇晃晃地走到室外,坠儿担忧地扶住我,我昏睡了半日,醒来之时浑身冰冷更甚上回,我自己开了药,让坠儿去抓,如此没多久便可以下地活动,其间钟尘忙着照顾曲魅,又要为曲魅的生辰准备,对我唯一的关怀,便是那些连一点心思都没花的补汤补药。
没有人爱,就更要爱自己。
这句话是师父一直告诫我的,我如今终于体会到。
我看着钟尘,无奈地说:“那便不出去吧。”
钟尘有些不耐烦地皱紧眉头,道:“你如果真的很想出去,我也可以安排,每次都这样要死不活的口气又有什么意思?!”
要死不活……他倒是说中了。
我不想理他,没有说话。
钟尘反而放软了口气,道:“我想到要送你什么了。”
他今天心情不错,不然以往他早就干脆甩袖出门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意见。
但他只是笑,眉宇间依稀是多年前小男生的样子:“梅妃怀孕了。”
我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低头:“恭喜皇上。”
他“哼”了一声,大概是对我不冷不热的反应甚为不满,但我想的是,难怪他会清晨就来这里,难怪他会提起我的生日,难怪他这么开心。
一切都说得通了。
钟尘接着又高兴地说:“我知道,你肯定也想要有个孩子。”
正文 第2章
【2】
我和钟尘在一起十多年,一直没有孩子,这是我和钟尘最大的遗憾——当然,是我们感情还很好的时候。
钟尘一直希望我能生下他的孩子,然而我却迟迟没有怀孕,他急的要命,甚至想找御医替我们把脉开药,研究一番。
我哭笑不得,告诉他我自己就是医师,有问题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后来拗不过他,还是和他都喝了一些药,然而却毫无进展,久而久之,他也放弃了,这成为大臣们逼他娶其他女子的借口之一。
他第一次纳妃,还想偷偷瞒着我。对方是边关元帅之女,边关元帅远离京师,手握重权,天高皇帝远,钟尘娶他的女儿,其含义不言而喻,我怎么可能被轻易瞒住,很快便知道这个消息,但我没有任何举动。
我不想看见钟尘为难的表情,也知道他的不容易。
身为皇帝,怎么可能如他所言,真的只有我一个呢?
但他除了新婚当晚,其余时间再也没去过那个妃子那里,我自然是开心的。
我不闹不吵,但并不代表我不介意,钟尘主动对我专一,我更是感动非常,后来他陆陆续续纳了几个妃子,皆是这般的待遇,但到底是有人怀孕了,钟尘难掩开心,有时在我身边都心神不宁,似乎惦念着那个孩子。
他要当父亲了,这是第一次,我没法指责他,只能故意说自己不舒服,让他不要来找我,钟尘如蒙大赦,一直陪着那个妃子直到她生下小公主。
那时候钟尘居然还跑来对我说,还好是个女孩子,他希望第一个皇子是由我诞下的。
大概是他真的这么想,后来几个妃子生的都是公主,如今后宫之中有四位小公主,却没一个皇子,钟尘越来越不开心,他已经不指望我生孩子,更不再对我提起皇子的事情。
他不指望我,我也不指望他,我们两个对彼此都毫无指望,这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如今曲魅怀孕了,这真是件天大的喜事,大概是钟尘太过开心,居然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也想要个孩子?
这是当然的。
我已经快三十了,在我人生的前半段里,有师父照顾,中间的那段时间里,有体贴的钟尘,按理来说,完满的人生里,只差一个可以膝下承欢的孩子。
但我不可能有孩子的。
我看着钟尘,说:“皇上怎么忽然这么说。”
钟尘道:“你是皇后,没有子嗣已成为那些大臣对你提出异议的借口,如果你有子嗣,自然再好不过。”
“他们说了这么多年,无所谓了。”我摇了摇头。
钟尘却笑了:“话怎么能这么说,既然是可以做到的事情,何不努力一次?我最近一直在陪梅妃,倒是冷落了你。”
我没有说话。
钟尘握着我的手松开,缓缓摸上我的面颊,一边道:“皇后也快三十了吧?却是看不出来,只是到底不及真正的二八少女。”
他摸了摸我眼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还是有纹路的。”
我道:“皇上,臣妾很累,您的心意我感激不尽,但我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钟尘收回手,冷着脸道:“这么说来,你是要拒绝我?”
“臣妾真的很累。”我只能重复这句话。
“累了就更该修养。”钟尘忽然靠近,捏着我的下巴硬是逼着我抬起头直视他,我又累又无力,居然抬不起手来打掉他的手,钟尘的嘴唇几乎贴着我,他的吐息轻轻拂过我的脸,而后一个轻轻的吻落了上来。
他的手拉开我的衣领,轻啃我的锁骨。
我闭上眼睛,心里一阵无力。
钟尘将我推倒,吻的力度逐渐加大,从嘴唇蔓延至耳朵、脖颈,我终于还是没忍住,说:“皇上,臣妾是不可能有身孕的。”
钟尘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微微抬起身子,冷冷地看着我。
“那次为皇上换血之后,臣妾就再也不可能怀孕了。”我直视钟尘,想看他的表情,我猜他也许至少会有哪怕一点的羞愧,然而钟尘的表情是那么冷静甚至冷漠。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钟尘这个事情,虽然我觉得很可惜,但也没办法,比起那些可能会出生的孩子来说,钟尘更加重要,而我不告诉钟尘,只是因为觉得如果他知道,必然会又失望又自责。
太医的药没有用,我自己也不开药方,因为我用我未来孩子的命,换了钟尘的命,而我甚至舍不得让钟尘知道。
我原以为我可以瞒他一辈子。
但如今,居然要以此作为一种筹码,以免他在我虚弱不堪的时候,再给予重创。
床笫之欢,从来是我和钟尘你情我愿,两人恋到深处,总难免缱绻缠绵,然而现在被他当做恩赐,在我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赠与我,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钟尘坐直身体,静静地看着我:“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朕。”
“是臣妾的错。”
钟尘忽然露出一抹笑意:“错?你有什么错?挑战宁王的人是我,被刺客刺中的人也是我,让你以血换命的人,亦是我。”
他忽然没有说“朕”,而是用我,如以前一样。
称呼回到从前,可惜距离还是一样的远。
钟尘继续道:“如果是以前,我会感动的不知所措。”
他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温柔的像十七岁那年第一次亲我的脸颊,然而语调却冰的像十七岁那年塞外的飞雪:“可惜现在,不同了。”
“好好休息吧,朕的皇后。”他意味不明地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一碰即离,转身便大步踏出。
我忍不住开口:“皇上。”
钟尘的脚步骤然停住,他并未回头,只道:“嗯?”
“您还记得那年您刚准备回宫,我们险些分开吗?”我轻轻地说。
钟尘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可惜他终究说:“不大记得了。”
我没再说话,钟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我再无反应,还是推门离去,我只瞥见他衣袂纷飞如掠过空中的大雁。
他到底是不记得了。
那年钟尘准备回宫登基,我却不愿意回去,师父也不肯让我去,说是庙堂之中太过复杂,不适合我,我哭哭啼啼的,钟尘也难得的红了眼眶。
那时候我也才十九岁,眼睛通红,在屋外坐了一个晚上,师父来劝我,说这不算什么,我根本不信他,说:“怎么可能不算什么,生离死别,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但师父只是笑。
我那时年幼,却自以为勘破了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一个生离死别,足以让人肝肠寸断,然而如今我才明白,生离死别的确不算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生离死别,而是相爱的人啊,于那么多波折后依然在一起,可是爱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耗尽了。
正文 第3章
【3】
曲魅的存在并不让我意外,不是曲魅也总有别人,宇国这么大,美女这么多,我不可能永远是十六岁的样貌,但总会有十六岁的女子出现。
然而曲魅的出现却让我有点意外。
那段时间我和钟尘的矛盾已然出现,以往他微服私访一定会带上我,然而那次没有。
我也没多想便随他去了,当时我也心情抑郁,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带回一个女子。
那女子名唤曲魅,到底是哪来的却没人知道,只是谁都知道,钟尘日日待在她房中,我的凤栖宫连一次也没来过,甚至一向勤于朝政的钟尘居然有一次没有早朝。
后宫之中传言纷纷,都在猜测那位连脸没露过的曲魅是什么人,长的什么样,多大年纪,家在何方,更有许多人在来同我请安的时候,旁敲侧击看我的意思。
我是皇后,在后位上一待就是这么多年,没有子嗣,也不够好看,更没有魅惑人心的手段,她们表面是在关心我,实际却是想看我沮丧的面容,并揣测我是否伤心欲绝。
但我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等。
等来的,是半个月后钟尘来我的凤栖宫,说,他要将曲魅册封为梅妃。
而他特意告诉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曲魅生性害羞,不善言辞,所以不能来向身为皇后的我请安。
我还是皇后,这点让许多人大失所望。
然而只有我知道,曲魅被封为梅妃,就代表钟尘已经不再在意我们过去的事情了。
她来不来向我请安,我哪里会在意,她已经出现了,钟尘对她好一点,或者坏一点,都已经毫无差别。
与此同时,为曲魅而造的倚梅宫开始建造,在原来清远宫的基础上修葺扩建,并换一个名字。清远宫,那是当年钟尘母亲的宫殿。
册封曲魅的那日,按照礼数,我也在场,钟尘戴着通天冠,着绛纱袍,一如当年封后典礼上的他,岁月流逝,他的面容不减英俊,倒多了两分沉稳。
我还记得封后典礼前一日,我和他本该是不能见面的,但我和钟尘都不信这些,两人想念对方想的紧,忍不住偷偷见面,他看着我,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阿昭,明天你就要当我的妻子了。”
我说:“你不应该说我,你应该说‘朕’。”
那时候我根本不懂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傻乎乎地纠正他对我的称呼。
“在阿昭面前说‘我’就行。”他露出一个笑容,那时候他也不大爱笑,但面对我的时候总是牵着嘴角,似乎总有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
我不允许,硬是让他说“朕”,怕他被人捡了话柄,说不够庄重。
钟尘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喊我却一直是阿昭。
册后典礼上,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的阿昭。”
多好啊,那时候他喊我“我的阿昭”,现在他喊我“朕的皇后”。
年少时总觉得很多事情是理所当然,当它悄然改变后,才知道什么叫珍贵。
我远远地看着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看着他穿和当年一样的衣服,站在和当年一样的地方,可是再看那戴着红色盖头的人却不是我。曲魅亭亭玉立身姿曼妙,似朵绽放的梅花,我就忽然又觉得释怀了。
梅妃这个称呼,的确很适合她,而我,只能是皇后。
后宫三千人,各有各的名分,我是个不受宠的皇后。
那一刻我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心甘情愿承认她是梅妃。
最后我看着曲魅和钟尘离开,看着众人纷纷打量我的神态,我想,我还爱钟尘吗?如果爱,那又还能爱多久呢?
很多时候,爱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我哪里能想到,有一天,爱会变得这么折磨。
从曲魅入宫到如今已有一年多,除了曲魅的册封仪式,我从未见过她,是以居然一直不知道她长相如何,坠儿跟在我身边,也没有见曲魅的机会。凤栖宫人迹罕至,往来的妃嫔越来越少,而曲魅是新欢,倚梅宫里人来人往,我们似乎是两个极端,她是当年的我,而我不知道会不会是未来的她。
至少此刻她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