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openboat(海上扁舟)的中文版要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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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10-20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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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11-15 22:00
他们谁也不知道天空的颜色。他们的目光平视,紧紧盯着涌向他们而来的波浪。这些波浪呈暗蓝色,除非是浪尖,那里是白色的泡沫。他们所有人都清楚海的颜色。地平线时宽时窄,时升时降,而它的边缘总是被尖尖的波浪刺穿,仿佛岩石一般。
许多人家的浴盆都应该比这艘漂浮在海上的小船大。这些波浪太过于突兀和高大,每个浪尖都给小船的航行带来了挑战。
厨师蹲在船底,双眼盯着离他六英寸的船舷,他与大海之间就隔着这一道船舷。他的袖子卷起,覆盖在脂肪的前臂上,他弯腰舀水时,未扣上的马甲两侧下垂。他经常说:“上帝啊,那一次真是险峻。”说到这,他总是望向东边那破碎的海面。
加油工,用船上的两支桨中的一支划船,有时会突然站起来,以避开从船尾涌入的海水。那是一支细细的小桨,看起来随时都会断裂。
记者划着另一支桨,他注视着波浪,疑惑自己为何在此地。
受伤的船长躺在船头,此刻陷入了极度的消沉和冷漠。无论是最勇敢的还是最坚忍的人,在商行破产、军队战败、船只沉没等不可避免的情况下,都会产生这样的情绪,至少是暂时的。一个船长的心,无论他掌舵一日或十年,都深深植根于船的骨架之中。此时,这位船长脑中留下了这样的严厉景象:晨曦微明中,海上漂着七张翻转的面孔,之后又看到一根中桅的残杆,上面还挂着一只白球,随波逐流,逐渐沉没,最后消失在海面之下。此后,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虽然镇定,却带着深沉的哀伤,一种超越言语或泪水表达的情感。
“比利,把船再向南转一些,”他说。
“是,船长,”加油工在船尾回应。
坐在这艘船上,就像骑在一匹狂跳乱蹦的野马上,而且,说实话,野马也没有比这船小多少。船跳跃,竖起,栽倒,就像那野马一样。每当浪头涌来,小船颠簸上升时,它好似一匹冲向高耸栅栏的烈马。船如何越过这些水墙,实在令人费解。再说,到了汹涌的白色浪尖上,通常还存在这样的问题:浪花从浪峰俯冲而下,小船必须再次跳跃,而且是空中跳跃。接着,小船在轻蔑地撞上一个浪头之后,便滑下长坡,疾驰而下,水花四溅,颠簸着来到下一个威胁之前。
大海上有一个特别不利的状况:当你成功翻越一个浪头后,你发现后面又有一个浪头接踵而至,同样凶猛,同样迫不及待,似乎要尽其所能吞没小船。在一条10英尺长的小船上,一个人可以体会到大海在制造波浪方面的的全部技巧,而对于从未在海上乘小船漂流的一般人来说,这是难以领会的。每当一堵暗蓝色的水墙逼近,船上的人就被遮挡得什么也看不见,因此不难想象,这个浪头是大海最后的爆发,是海水最后的疯狂。波浪的运动极为优雅,静静地涌来,只有浪尖在咆哮。
在暗淡的光线下,那些人的面孔一定是灰白色的。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船尾,眼睛一定在奇怪地闪烁。如果从阳台上望去,这整个场面无疑是神奇而迷人的。但是,船上的人却没有时间欣赏,即使有这闲暇,他们心里还要想着别的事情。太阳缓缓升起,他们知道现在是白天,因为海的颜色由暗蓝变为翠绿,还夹杂着琥珀色的光线,而浪花就像滚滚白雪。夜去昼来,他们并不知情。他们只是从涌来的浪涛的颜色上察觉到这番变化。
厨子和记者断断续续地争论救护站和收容所有什么区别。厨子说:“就在蚊子湾灯塔北边,有个收容所,他们一看到我们,就会乘船来接我们。”
“谁一看到我们?”记者问。
“水手们,”厨子说。
“收容所里没有水手,”记者说。“据我所知,收容所只是为船只失事的人准备衣服和食品的地方。他们没有水手。”
“哦,有的,他们有的,”厨子说。
“没有,他们没有,”记者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没到那儿呢,”加油工在船尾说。
“嗯,”厨子说,“我看离蚊子湾灯塔不远处,也许不是收容所,说不定是个救护站。”
“我们还没到那儿呢,”加油工在船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