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5-26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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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10-15 00:16
失落的司空西晋武帝泰始八年,朝中出了一场大闹剧。闹剧的两位主角,一位是当世大儒、清流派的中坚庾纯,另一位则是西晋开国元老、晋武帝的亲家、刚刚升任司空的贾充。
94版《三国演义》中的贾充
这一天,贾充在家中请客,其他宾客都是早早到场,惟有庾纯搞特殊,待到宴会即将开席时,才慢悠悠地走进来。
贾充很不高兴:这老家伙,明摆着不给我面子啊!
碍于众人在场,贾充不好当场发作,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先生您往常都是走在最前排的,今天怎么落后了?
庾纯眼皮都不抬:市场上有点小事没处理完,所以来晚了。
这两句话听起来平常,但确实需要翻译一下——
据说,庾纯的祖上曾经做过伍长,在列阵时需要站在前排,也就比最底层的兵士稍强一点。
庾纯的祖上 就是战车后面的士兵头头
所以贾充的意思是:你祖上不过是个小卒,还跟我在这儿装大尾巴狼,我给你脸了是不?
而庾纯也没吃亏——
贾充的祖先有做过“市魁”的,就是管理市场的小吏。
他的意思是:你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街(gāi)溜子一样的人物,你嘚瑟啥?
看看,不愧是文化人,骂人也得讲究个藏而不露、有据可依。
酒过三巡,大家喝得都有点上头。
这时,庾纯站起来敬了所有人一杯酒,当大家举杯同庆时,贾充却无动于衷,明摆着要给庾纯点脸色瞧瞧。
如果换作别人,装作看不见,这事也就过去了。但庾纯偏偏是个越老越辣的姜桂脾性,看到贾充这副德行,当场就不干了:我年纪比你大,你在这里摆什么谱?
贾充毫不示弱:少来这套!你老爹都八十多岁了,你还不辞官回家奉养,还好意思跟我在这儿谈敬老?!
这一句话,算是杵了庾纯的肺管子。只见他涨红面皮、并指如剑,指着贾充大骂:贾充!如今天下大乱,罪魁祸首就是你这个家伙!
贾充冷笑道:我辅佐两代皇帝,平定了钟会叛乱,我能有什么罪过?
庾纯眉毛倒竖,大喝道:你无罪?那高贵乡公何在?!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席上的宾客们都炸了窝:晋朝建立已经八年了,庾纯居然还敢提这茬,要是让皇帝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场大祸!
庾纯祸从口出,也知道大事不好,看到贾充左右的侍卫正要扑过来,便在羊琇、王沈等大臣的掩护下溜之大吉了。
抓住把柄的贾充,第二天便向晋武帝上书,告了庾纯一记恶状,又摆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要求辞职。
贾充的意思很明显--您看着办,要是不严惩庾纯,我就不干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晋武帝司马炎收到奏表后,与大臣们商量了半天,最后竟只给了庾纯一个免官处分。至于贾充,司马炎也只是下诏安慰几句便了事。
接到皇帝旨意的贾充愣了许久,他坐在金碧辉煌的司空府中,却感到无比的孤独与恐惧。他想不通,为司马家奔波了半辈子的自己,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识时务的聪明人
东汉建安二十二年,已经43岁的魏王主簿贾逵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儿子。
影视剧中的贾逵
老来得子,贾逵自然对这个孩子宠爱有加、寄予厚望。贾逵坚定的认为,这个孩子将来能够光大门楣,让贾家成为真正的豪门大族。为此,他为这个孩子起名为“充”,字“公闾”。
可惜的是,贾逵并没有等到这一天——魏明帝太和二年,贾逵在豫州刺史任上去世,此时的贾充,只是一个11岁的少年。
虽然贾逵不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封侯拜相,但他仍然为贾充留下了两笔丰厚的遗产:传承数代的家学,以及阳里亭侯的爵位。
贾充的家族,来自于平阳襄陵(今山西临汾襄陵镇)。根据《三国志.贾逵传》的记载,贾氏是当地的世家之一,虽然后来家道中落,但学问的传承却一直没有中断。贾逵少年时,他的祖父就曾经向他口授过“兵法数万言”,可见其家学积累相当深厚。
良好的家庭教育与承袭的爵位,为贾充铺平了迈入仕途的道路。成年后,贾充顺利进入朝廷,成为了尚书台的一名郎官。
在尚书郎任上,贾充展示了他过人的能力,无论是拟定制度法令,还是钱粮筹划调度,贾充都做得井井有条。
良好的工作成绩,很快让贾充在朝廷中崭露头角,同时,他也迎来了一个重大的机遇:司马师看中了他。
影视剧中的司马师
此时的司马师,正面临着一段尴尬的时期——
“高平陵事变”之后,司马懿顺利掌握大权,完全建立在三个基础之上:从法理上说,他是四朝元老,又是魏明帝曹睿指定的顾命大臣;从实力上看,他背后有驻扎在关中的悍将强兵为外援;
而从人心向背上讲,曹爽推行的“改革”,触动了许多曹魏老臣的利益,使这些人都逐渐倒向了司马懿一方;
因此,即使司马懿后来撕毁约定,对曹爽的势力秋后算账,这些老臣们也没有表示强烈反对,曹魏的局势在总体上依然保持着平稳。
“高平陵事变”时的司马懿
很明显,这几个条件,司马师都不具备。
司马师虽然从父亲手中接过了大将军的权柄,但他一无显赫军功,二无人脉根基,唯一能拿出来显摆的“名士”头衔,也被夏侯玄压着一头。
对于此时的司马师而言,这个大将军的宝座,恐怕有些烫*。
夏侯玄才是当时的名士之首
因此在*之后,司马师的当务之急,
就是要建立起一支完全忠诚于自己的*力量。
然而,司马师的计划,执行得并不顺利。
在此时的朝廷中,除了少数曹家的死忠派之外,大多数的*顾虑的是,司马师这大将军的位子到底能不能坐得稳,基本上还是个未知数,为此赌上身家性命,实在有些不值。
所以,这些*们基本都保持着中间立场、不偏不倚,就算司马家坐了江山,最多是无功无过,还能安心做官,而一旦司马家失势,这些人当然是见风使舵、溜之乎也,甚至痛打落水狗、趁你病要你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于是,司马师的目标,自然就放在了那些急于上位,又没有包袱的新一代势力上。
老话说:“人最大的聪明就是识时务”。作为一个聪明人,贾充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机会,便紧紧地贴了上去,顺利地进入了大将军幕府,成为了司马师的参谋之一。
当司马昭上位后,贾充更是尽心竭力,在*反诸葛诞、平定淮南三叛中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深得司马昭的信赖,贾充也一路晋升,当上了廷尉、中护军,封为宣阳乡侯,在爵禄上已然超越了自己的父亲。
而在甘露五年五月初七,当他指使成济,格毙了亲自讨伐司马昭的皇帝曹髦之后,贾充才真正一步登天,奠定了自己晋朝开国元勋的地位。
曹髦之死
在后世的史书中,往往将弑杀曹髦看做贾充一生中最大的污点,甚至认为贾充自己也对这件事感到羞愧不已。
《资治通鉴》中,就记载着这样一段对话——
《资治通鉴.卷第八十一》:贾充谓(孙)皓曰:“闻君在南方凿人目,剥人面皮,此何等刑也?”皓曰:“人臣有弑其君及奸回不忠者,则加此刑耳。”充默然甚愧”
清代历史大家赵翼在其《廿二史札记》中,更是认为弑杀曹髦的主谋乃是司马昭本人(“司马昭实为弑君之首”),贾充不过执行者而已,因此贾充对于此事感到羞愧,实属正常。
但衔笔认为,在贾充的意识里,弑君这件事虽然不能拿上台面来说,但要说他对此颇有愧意,恐怕未必。
根据《汉晋春秋》、《魏氏春秋》等史料记载,当贾充与曹髦作战时,其手下的士兵战意并不强烈,纷纷后退,甚至司马昭的弟弟司马伷面对曹髦时,也是一触即溃,全无抵抗之力。
《汉晋春秋》:文王弟屯骑校尉伷入,遇帝于东止车门,左右呵之,伷众奔走。中护军贾充又逆帝战于南阙下,帝自用剑,众欲退。
《魏氏春秋》:(曹髦)犹称天子,手剑奋击,众莫敢*。
在司马昭的命令下 贾充率军与曹髦兵戈相见
《魏末传》中更是记载,当成倅、成济兄弟犹豫不决时,曾经询问过贾充:到底是要抓皇帝,还是杀皇帝?
贾充的回答非常明确:杀之!
《魏末传》:贾充呼帐下督成济谓曰:“司马家事若败,汝等岂复有种乎?何不出击!”倅兄弟二人乃帅帐下人出,顾曰:“当杀邪?执邪?”充曰:“杀之。”
从这些记载中可以看出,虽然司马昭命令贾充抵御皇帝的讨伐,但在如何处理亲自上阵的曹髦这一问题上,司马昭应当没有给出具体的指示。
换言之,弑杀曹髦,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贾充在阵前的临机决断。
自投入司马师幕府那一刻起,贾充就如同赌徒一般,早已将全部身家都押在了司马家的成败之上。当贾充面对着杀气腾腾的曹髦时,他非常明白,自己即将迎来的是一场生死赌局。
在这一局中,赢者通吃、输家全赔,绝没有什么退路可走。
正因如此,即使对手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贾充也必须奋力一搏、险中求胜。
幸运的是,贾充赌赢了——
即使代价是弄脏双手、背上骂名,但赢了就是赢了。
这场胜利,奠定了贾充一生荣华富贵的基础,纵然不能宣之于口、大肆吹嘘,但当贾充回忆起这件事时,大概也会得意自己杀伐决断时的坚决吧?
至于惭愧?悔过?恐怕是不存在的。
成败的轮回
泰始元年(公元266年)冬,晋武帝司马炎接受曹奂的禅让,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一个崭新的中原王朝——西晋,就此建立。
接受禅让的司马炎
作为开国功臣,贾充自然飞黄腾达——
西晋建国后,贾充任车骑将军,官居一品,开府治事,更被封为鲁郡公,成为开国公爵之一,风光至极。
应当说,到了此时,贾充的确实现了父亲贾逵对他的全部期望。
有一说一,西晋建立后,贾充施政成绩相当不错:他重视农业、节约开支、削减冗官、保荐人才,很有点干臣良相的样子。
特别是他主持制定的
《晋律》,以“刑宽禁简”为宗旨,一改汉魏法律中“律”、“令”不分、严苛繁杂的弊病,明确规定了长效律法与临时规定的区别,成为了后世隋唐律法的参考基础,也成为了中国法制史上的重要里程碑
《晋律》颁行天下后,晋武帝司马炎对此大加褒扬,升贾充为侍中、尚书令兼车骑将军,主理政事,成了实际上的百官之长。
总而言之,在晋朝初建的那几年里,贾充完全称得上春风得意、宏图大展。
然而,到了泰始七年,有些事情开始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这一年,西北地区的氐人、羌人发起叛乱,素来与贾充不和的任恺、庾纯等人便趁机上书,称西北地区事关重大,非得派出贾充这样能力出众、资历深厚的人前去坐镇,才能保证天下安定。
西晋时期,北方少数民族开始逐渐向中原地区迁徙
在当时的情况下,一旦被派驻地方,就意味着脱离权力中枢,成为了“靠边站”的人物,而以贾充当时的权力、地位,这种差事轮也轮不到他。因此,当晋武帝采纳了这一意见,下诏命贾充前往关中,都督秦、凉二州军事时,贾充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临行前,密友荀勖的一席话,才点醒了贾充——原因无他,在司马炎眼中,贾充实在是有点太“识时务”了。
要理清贾充失宠的来龙去脉,我们需要将时间推回到16年前,也就是
曹魏正元二年(公元255年)——这一年,司马师去世了。
司马师去世
司马师虽然前后娶了三次妻子,但在子嗣上却一直不争气,因此,他早早地过继了司马昭的次子司马攸为养子,立为后嗣,一直格外宠爱。
司马师去世时,司马攸年仅10岁,自然不能成为司马氏的当家人,但按照礼法,司马攸却从司马师那里继承了一项极为重要的遗产:“舞阳侯”的爵位“舞阳侯”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在司马家,这个爵位的意义却非同寻常——
魏明帝曹睿继位时,为表示对辅政大臣的优待,司马懿被赐予了舞阳侯的爵位。而当司马懿去世后,这一爵位又被长子司马师承袭下来,后来才传到司马攸的手中。
也就是说,“舞阳侯”这一爵位传承三代,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司马家的正统继承人的身份象征。
正因如此,在确立继承人时,司马昭一度在司马炎与司马攸之间摇摆不定,直到贾充、何曾、裴秀等重臣纷纷表示支持司马炎后,司马昭才最终打定主意,把建立晋朝的重任交给了司马炎。
有人可能要说,贾充既然在当时支持过司马炎,那自然是司马炎的“铁粉”,为何司马炎还要着意疏远他呢?
答案是,司马炎的太子司马衷,实在太不中用。
关于司马衷的故事,爱好历史的朋友们大多清楚的很,这里不再赘述。总而言之,说司马衷是“白痴”,恐怕有些过分,但这个皇太子智商不高,有点傻头傻脑,却是朝廷内外的共识。
司马衷最著名的“何不食肉糜”
为了这个傻儿子,司马炎也算是操碎了心——他在位期间,相当重视教育,曾经带着司马衷一起到太学所在的辟雍巡视,希望太学的琅琅书声,能给太子一些正面引导。不过,以司马衷继位之后的行为来看,司马炎的心思基本白费。
为记载这件事,西晋太学还专门立了一块“辟雍碑”
与这位笨蛋太子相比,已经当上齐王,并以骠骑将军身份开府治事的司马攸却是“降身虚己,待物以信......抚宁内外,莫不景附”(《晋书.列传第八》),处理军政事务井井有条,颇有“贤王”风范,在朝野内外人望极高。
当年争夺继承人时,司马炎就极为忌惮这个弟弟,到了这个时候,司马炎对司马攸的猜疑与防备之心只会更重。
兄弟阋墙,朝中自然也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而贾充的长女,早早便嫁给了司马攸为妃,在如此微妙的环境中,司马炎自然要防着贾充这只老狐狸。
为了打消司马炎的疑心,贾充托荀勖游说皇帝,想要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嫁给司马衷为太子妃。
虽然贾充的这个女儿又丑又凶,但司马炎为了给自己的傻儿子找到一个强大靠山,依然同意了这桩婚事。
这样一来,司马炎的担心稍减,而贾充作为太子的老丈人,在太子大婚之前,自然也不用去关中了,算的上两全其美。
于是,司马衷与贾南风,这一对奇葩组合,就在司马炎与贾充的博弈中诞生了。至于这两人之后会为西晋、乃至整个中原挖下多大的坑,就不是司马炎和贾充能够预见的了。
“八王之乱”的种子,就此埋下
虽然靠着“女儿外交”,贾充暂时躲过了一劫。但司马炎对他的态度,纵使表面上一如往昔,但实际上却是大不如前了,否则,本文一开始所讲述的故事,就绝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而在此之后,一向精明的贾充竟也是昏招不断,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咸宁二年正月,司马炎染上了瘟疫,病势沉重,搞得朝中人心浮动。
就在此时,另一位大员,主掌京城一带事务的河南尹夏侯和找到贾充,说:“您的两个女婿,亲疏没有什么分别,但关系到帝位,您还是得推举有德之人啊!”
面对这种明目张胆的劝诱,贾充却没吭声——贾充的这种态度,再加上他与夏侯和职位的关键性,无疑是向司马炎释放了极为危险的信号。于是,当司马炎康复后,第一时间便削去了贾充的兵权,只留了个太尉、太子太保的虚衔,把贾充给晾了起来。
贾充也很郁闷:一句话没说,居然还要挨处分!
憋屈了几个月之后,贾充便以日蚀为理由,上书请罪,要求辞官回家——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很快,司马炎的回复就来了——
不准!(想躲清闲,哪有这么容易?!)
古代人普遍认为 日蚀预兆着帝王与*之间有不德之人
到了咸宁五年,司马炎决定征吴,这时,他又想起了贾充——没办法,此时西晋真正打过大仗、资历又足够深厚的人也没剩下几个了。
在司马炎看来,这相当于给了贾充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然而,贾充却不领情,啰啰嗦嗦地找了一大堆理由,中心意思就一条:这仗打不赢,我不去背锅!
司马炎也恼了,硬邦邦地扔给贾充一句话:“你不去,朕就去亲征!”
话说到这个份上,贾充只得不情不愿地接受任命,别别扭扭地出征了。
西晋灭吴全过程
即使带兵出征,贾充还是磨磨唧唧、观望不前,甚至在晋军攻占长江上游各个重镇,*近建业时,还在向司马炎上书,声称气候不利,士兵容易生病,要求退兵还朝。
这次,贾充甚至都没等到司马炎的回复——
就在他上书后没多久,晋军大将王濬已然直冲建业,孙皓不战而降,*了近百年的华夏大地重归一统。
孙皓投降
平吴之战结束后,司马炎*行赏,贾充作为总帅,自然也有丰厚的赏赐。但贾充想到自己在这次战事中的表现,不禁战战兢兢,亲自跑到宫中,来向司马炎请罪。
听到贾充前来请罪,司马炎不禁苦笑——这些年来,贾充对他说的话,不是推辞就是请罪,估计司马炎也听烦了。
烦归烦,面总是还要见的,何况,司马炎还有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要当面问问这位贾太尉。
于是,司马炎命人将贾充请进东堂,君臣二人终于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这两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史书中没有记载,但衔笔猜想,有一个问题,司马炎一定会问:“您辅佐我父亲时,忠心耿耿,甚至不惜背上弑君的骂名,为何自朕继位后,您却总是不和朕一条心呢?”
面对这样的诘问,贾充会怎样回答呢?在衔笔看来,他没法回答,也不必回答,因为答案是明摆着的——
当年的贾充,一无所有,自然不害怕失去,他的唯一道路,就是当好司马家的“忠犬”,用血淋淋的爪牙,来换取向上攀爬的道路;
而现今的贾充,荣华富贵,位极人臣,他的一举一动,莫不牵涉着整个贾氏家族的命运。于是,与当年曹魏朝廷中那些*们一样,贾充抱着权柄与财富,开始计算、观望、动摇,慢慢地,他从一只猎犬,变成了拼命寻找藏身之处的狡兔。
然而,贾充却忘记了一件事——无论何时何地,皇帝所需要的,只有“忠犬”而已。
衔笔说:因为刺杀了皇帝,在大多数的历史叙事中,贾充都是以巨奸大恶的模样出现的。
然而,当我们深入到史料背后,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个人——他精明强干、野心勃勃,他不惜代价,在追求权力的道路上飞跑,得到权力后又变得小心翼翼、裹足不前,甚至连连摔倒......
屠龙的少年,最后又化作恶龙——这样的悲剧,总在历史上循环往复的上演着。
贾充,不过是又一个在循环中无法自拔的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