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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支铅笔]读后感

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5-26 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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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4-06-01 00:18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
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卑鄙庸俗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我的
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要抓
紧时间赶快生活,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疾病,或者一个意外的悲惨事件,都会使生命中
断。
保尔怀着这样的思想,离开了烈士墓。
家里,母亲在给儿子收拾出门的行装,她很难过。保尔看着妈妈,发现她在偷偷地
流泪。
“保夫鲁沙,你别走啦,行吗?我岁数大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日子多难受啊。不
管养多少孩子,一长大就都飞了。那个城市有什么可留恋的呢?这儿一样可以过日子嘛。
是不是看中了哪个短尾巴的小鹌鹑了?唉!你们什么也不跟我这个老太婆说。阿尔焦姆
成亲,一句话也没说。你呢,更不用说了。总要等你们生病了,受伤了,我才能见到你
们。”妈妈一面低声诉说着,一面把儿子的几件简单衣物装到一个干净的布袋里。
保尔抱住母亲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好妈妈,那儿没有什么鹌鹑!你老人家不知道吗?只有鹌鹑才找鹌鹑做伴。照你
那么说,我不也成鹌鹑了吗?”
他的话把母亲逗得笑起来。
“妈妈,我发过誓,只要全世界的资产阶级还没消灭光,我就不找姑娘谈情说爱。
什么,你说要等很久?不,妈妈,资产阶级的日子长不了啦……一个人民大众的共和国
就要建立起来,将来你们这些劳动了一辈子的老头老太太,都送到意大利去养老。那个
国家可暖和了,就在海边上。那儿根本没有冬天,妈妈。我们把你们安顿在资本家住过
的宫殿里,让你们在温暖的阳光底下晒晒老骨头。我们再到美洲去消灭资产阶级。”
“孩子,你说的那种好日子,我是活不到了……你爷爷就是这个样子,脾气特别古
怪。他是个水兵,可是真像个土匪,愿上帝饶恕我这么说!那年他在塞瓦斯托波尔打仗,
回到家里,只剩了一只胳膊一条腿。胸口倒是戴上了两个十字奖章,还有挂在丝带上的
两个五十戈比银币,可是到后来老头还是穷死了。他性格可倔强了。有一回他用拐棍敲
了一个官老爷的脑袋,为这事蹲了差不多一年大牢。十字奖章也没帮上忙,人家照样把
他关了起来。我看你呀,跟你爷爷一模一样……”
“怎么啦?妈妈,咱们这回分别,干吗要弄得愁眉苦脸的呢?把手风琴给我,我已
经好久没拉了。”
他低下头,俯在那排珠母做的琴键上,奏出的新鲜音调使母亲感到惊奇。
他的演奏和过去不一样了。不再有那种轻飘大胆的旋律和豪放不羁的花腔,也不再
有曾使这个青年手风琴手闻名全城的、令人如醉如痴的奔放情调。现在他奏得更和谐,
仍然有力量,比过去深沉多了。
保尔独自到了车站。
他劝母亲留在家里,免得她在送别的时候又伤心流泪。
人们争先恐后地挤进了车厢。保尔占了一个上铺,他坐在上面,看着下面过道上吵
嚷的激动的人群。
还是和以前一样,人们拖上来很多口袋,拼命往座位底下塞。
列车开动之后,大家才静下来,并且照老习惯办事,狼吞虎咽地吃起东西来。
保尔很快就睡着了。
保尔要去的第一所房子,坐落在市中心,在克列夏季克大街。他慢慢蹬着台阶走上
天桥。周围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一点也没有变。他在天桥上走着,一只手轻轻地抚摩着
光滑的栏杆。快要往下走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天桥上一个人也没有。在深不可测
的高空,展现出宏伟壮观的夜景,令人看得入迷。黑暗给地平线盖上了墨色的天鹅绒,
无数星星在燃烧,恰似磷火闪闪发光。下面,在天地隐约相接的地方,是万家灯火,夜
色中露出一座城市……
有几个人迎着保尔走上桥来。他们激烈地争论着,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保尔不再去
看城市的灯火,开始走下桥去。
保尔到了克列夏季克大街军区特勤部,传达室值班的警卫队长告诉他,朱赫来早就
不在本市了。
他提出许多问题来盘问保尔,直到弄清楚这个年轻人确实是朱赫来的熟人,才告诉
他,朱赫来两个月以前调到塔什干去了,在土耳其斯坦前线工作。保尔非常失望,他甚
至没有再详细打听,就默默地转身走了出来。疲倦突然向他袭来,他只好在门口的台阶
上坐一会儿。
一辆电车开过去,街上充满了轰隆轰隆的声音。人行道上是不尽的人流。多么热闹
的城市啊:一会儿是妇女们幸福的欢笑声,一会儿是男人们低沉的交谈声,一会儿是年
轻人高亢的说笑声,一会儿是老年人沙哑的咳嗽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脚步都是那
样匆忙。电车上灯火通明,汽车前灯射出耀眼的光芒,隔壁电影院的广告周围,电灯照
耀得如同一片火光。到处是人,整条街上都是不绝的人声。这就是大城市的夜晚。
大街上的喧嚷和繁忙多少减轻了他因为朱赫来的离去而产生的惆怅。但是,上哪里
去呢?往回走,到索洛缅卡去吗——那里倒有不少朋友,就是太远了。离这里不远是大
学环路,那里的一所房子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他现在当然应该到那里去。本来嘛,
除了朱赫来之外,他首先想看望的同志不就是丽达吗?到了那里,他还可以在阿基姆房
间里过夜。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楼角窗户上的灯光。他尽力使自己不要激动,拉开了那扇柞木大
门。他上了楼梯,在门外站了几秒钟,听到丽达房间里有人谈话,还有人在弹吉他。
“嗬!这么说,连吉他也让弹了?规矩放松了。”保尔心里想,一面用拳头轻轻地
敲了敲门。他感到心情激动,赶忙咬紧了嘴唇。
开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女子,两鬓垂着鬈发。她上下打量着保尔,问:“您找
谁?”
她没有关门,保尔扫了一眼房内陌生的陈设,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他还是问了一
句:“我找乌斯季诺维奇,她在吗?”
“她不在这儿了,一月份就到哈尔科夫去了,听说又从哈尔科夫到了莫斯科。”
“那么,阿基姆同志还住在这儿吧?他也搬走了吗?”
“阿基姆同志也搬走了。他现在是敖德萨省团委*。”
保尔无可奈何,只好转身走了。回到这个城市的喜悦心情已经暗淡了。
现在要认真考虑一下在哪里过夜的问题了。
“照这样一家家找下去,走断了腿也找不到一个人。”保尔克制着内心的苦恼,闷
闷不乐地咕哝着。不过,他还是决定再碰碰运气——找潘克拉托夫去。他就住在码头附
近,找他总比到索洛缅卡近得多。
保尔已经走得精疲力竭,总算到了潘克拉托夫家门口。他敲了敲曾经油成红褐色的
门,暗暗下了决心:“要是他也不在,我就不再跑了,干脆钻到小船底下睡一宿。”
一个老太太开了门,她头上扎着一块朴素的头巾,这是潘克拉托夫的母亲。
“大娘,伊格纳特在家吗?”
“他刚回来,您找他吗?”
她没有认出保尔,回头喊道:“伊格纳特,有人找你!”
保尔跟她走进房里,把口袋放在地上。潘克拉托夫一面嚼着面包,一面从桌子旁边
转过身来,对客人说:“既然是找我,你就坐下谈吧,我得先把这碗汤灌下去。
从大清早到现在,只喝了点白开水。”潘克拉托夫拿起了一把大木勺。
保尔在他旁边的一张破椅子上坐下来,摘下帽子,习惯地用帽子揩了揩前额,心想:
“难道我变得这么厉害,连伊格纳特都认不出我来了?”
潘克拉托夫喝了两勺汤,没有听到客人说话,又转过头来,说:“说吧,你有什么
事?”
他拿着一块面包,正往嘴里送,突然手在半路上停了下来。他一下愣住了,眨着眼
睛说:“啊!……等一等……呸!你真会胡闹!”
保尔看见潘克拉托夫紧张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你,保尔!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等一等,你到底是谁?”
潘克拉托夫的母亲和姐姐听到他的喊声,从隔壁房间跑了过来。他们三个人一起,
终于认出了站在他们面前的确实是保尔。
家里人早都睡了,潘克拉托夫还在给保尔讲四个月来发生的各种事情。
“扎尔基、杜巴瓦和什科连科去年冬天就到哈尔科夫去了。这三个家伙不是去干别
的,而是上了*主义大学。扎尔基和杜巴瓦进的是预科,什科连科上一年级。我们一
共十五个人参加考试。我是心血来潮,也跟着报了名。心想,肚子里净是稀汤,也得装
点干货进去。哪知道,考试委员会却把我推上了沙滩,让我搁浅了。”
潘克拉托夫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又接着说:“开头事情倒挺顺当。一切条件我都合
格,党证有,团龄也够,经历和出身更不成问题,鸡蛋里挑不出骨头来。但是一到*
考试,我就倒霉了。
“我让考试委员会的一个同志给卡住了。他问了我这么一个小问题:‘请您说说,
潘克拉托夫同志,您对哲学有什么认识?’你知道,我对哲学是一窍不通。可是我马上
想起来,我们那儿有过一个装卸工,上过中学,是个流浪汉。他当装卸工是为了做做样
子。有一回,他对我们说:从前,天晓得是什么时候,在希腊有那么一些自以为了不起
的学者,人们都管他们叫哲学家,其中有那么一个宝贝,名字我记不清了,好像叫伊杰
奥根〔这里是指第奥根(约公元前404—前323年),古希腊哲学家。——译者〕,
他一辈子都住在木桶里,还有一些别的怪毛病……他们当中最有能耐的一个,能够用四
十种方法证明黑的就是白的,白的就是黑的。一句话,他们都是些胡说八道的家伙。你
瞧,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中学生讲的故事,心想:‘这位考试大员竟想从右翼包抄我。’
他狡猾地看着我。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了一炮。我说:‘哲学就是空口说白话,故
弄玄虚。同志们,我才不想学这种胡说八道的玩意儿呢。更说党史嘛,我可满心喜欢
学。’他们一听,就刨根问底,让我讲讲我的这些新见解是从哪儿来的。我把中学生的
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考试委员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我气坏了。
“‘怎么着,你们把我当傻瓜吗?’说完,我抓起帽子就回家了。
“后来,我在*碰到了那位考试委员,他跟我谈了三个多钟头。原来,是那个中
学生胡说八道。哲学其实是一门很不简单的大学问。
“杜巴瓦和扎尔基都考上了。当然,杜巴瓦念过不少书,可扎尔基并不比我强多少。
不用说,这是他的勋章起了作用。一句话,我落了一场空。后来。叫我在码头上抓业务,
代理货运主任。我以前总是为了青年的事跟那些头头们发生冲突。现在我自己也管起生
产来了。有时候,要是有人偷懒或者马虎大意,我就同时以主任和共青团*的身份对
付他。对不起,他什么也别想瞒过我。好了,我自己的事,以后再谈吧。还有什么新闻
没跟你说呢?阿基姆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团*的老熟人,只有图夫塔还在老地方没
动。托卡列夫在索洛缅卡区当**,你们那个公社的社员奥库涅夫在团区委会。塔
莉亚主管*教育部。在铁路工厂里,你原来的工作由茨维塔耶夫担任了;这个人我不
太了解,有时候在*碰到,看样子,小伙子挺机灵,就是有点自负。你也许还记得安
娜.博哈特,她也在索洛缅卡,是区*的妇女*。其他人的情况,我已经对你说过
了。保夫鲁沙,党把许多人送去学习了。原先那些骨干都在省党政干部学校学习。他们
答应明年也把我送去。”
直到后半夜,他们才睡觉。早晨,保尔醒来的时候,潘克拉托夫已经不在家,上码
头去了。他的姐姐杜霞身体健壮,长得很像弟弟,一面招待保尔吃早点,一面兴致勃勃
地向他讲着各种琐事。潘克拉托夫的父亲是轮船上的司机,随船出航了。
保尔收拾好东西打算上街,杜霞嘱咐他:“别忘了,我们等您吃午饭。”
团*还跟从前一样热闹。大门总也关不上。走廊上,房间里,人来人往,办公室
里不断传出啪嗒啪嗒的打字声。
保尔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看看能不能碰到熟人,结果一个也没有,于是他走进了
*办公室。团**穿着蓝色斜领衬衫,坐在一张大写字台后面。他匆匆瞥了保尔
一眼,又埋头写他的东西了。
保尔在他对面坐下来,仔细观察这个接替阿基姆的人。
“有什么事?”穿斜领蓝衬衫的*写完一页纸,在下面打了个句号,然后问保尔。
保尔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同志,现在我需要恢复组织关系,回铁路工厂去。请指示下面办一办。”
*往椅背上一仰,踌躇地说:“团籍当然要恢复,这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再派你
回铁路工厂,就不太好办了。那儿的工作已经有茨韦塔耶夫在做,他是这一届的团*
委员。我们派你到别的地方去吧。”
保尔皱了皱眉头。
“我到铁路工厂去,并不会妨碍茨韦塔耶夫工作。我是要求到车间去干本行,而不
是去当共青团*。请不要派我做别的工作,因为我现在身体还很弱。”
*同意了,他在一张纸上草草写了几个字。
“把这个交给图夫塔同志,他会把这件事办妥的。”
登记分配部里,图夫塔正在痛骂一个负责团员登记的助手。他们俩吵得难解难分,
保尔听了一会儿,看他们一时吵不完,就打断了正喊得起劲的登记分配部*,说:
“图夫塔,你等一会儿再接着跟他吵吧。这是*给你的条子,先把我的*一办。”
图夫塔一会儿看看字条,一会儿看看保尔,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啊,这么说,你没死!现在怎么办呢?你已经被除名了。
是我亲自把卡片寄到团*的。再说,你也错过了全俄团员登记。根据团*指示,
凡是没有重新登记的,一律取消团籍。所以,你只有一条路好走——重新履行入团手
续。”图夫塔用一种没有商量余地的腔调说。
保尔皱起了眉头。
“你还是那个老样子?年轻轻的小伙子,连档案库的老耗子都不如。图夫塔,你什
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呢?”
图夫塔一下子跳了起来,好像被跳蚤咬了一口。
“我的工作我负责,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上面发指示,是要我照办,不是要我违抗。
你骂我是耗子,我要控告你。”
图夫塔一面用这样的话威胁保尔,一面示威似的拿过一堆没有拆开的信件,那副神
气表示:用不着再谈下去了。
保尔不慌不忙地走到门口,他想起了什么事情,又走回桌旁,拿起放在图夫塔面前
的字条。登记分配部*注意地瞧着保尔。这个长着两只大招风耳朵的年轻小老头,气
呼呼地坐着,摆出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真是又可气又可笑。
“好吧!”保尔用一种讥讽的口吻冷冷地说。“当然,你可以给我扣上‘破坏统计
工作’的帽子。不过,我倒要请问你,要是有人事前没向你申请,自己一下子就死了,
你有什么高招治他呢?这种事谁都会摊上,说病就病了,说死就死了。关于这方面的条
文指示,大概没有吧。”
“哈!哈!哈!”图夫塔的助手再也无法保持中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图夫塔的铅笔尖一下子折断了。他把铅笔摔到地上,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回击保尔,
就有几个人说说笑笑地涌进了房间。其中有奥库涅夫。大家见了面,又是惊又是喜,问
长问短,简直没有个完。过了几分钟,又进来一群青年,其中有一个是奥莉加.尤列涅
娃。她简直有点不知所措了,惊喜地握住保尔的手,久久不放。
后来的人又*着保尔把他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同志们出自内心的喜悦,真挚
的友谊和同情,热烈的握手,亲切而有力的拍肩打背,使他一时忘记了图夫塔。
说到最后,保尔把他和图夫塔的谈话告诉了同志们。大家都气愤地嚷了起来。奥莉
加狠狠地瞪了图夫塔一眼,到*办公室去了。
“走,找涅日达诺夫*去!他会叫他开窍的。”奥库涅夫说着,一把搂住保尔的
肩膀,和大伙一起跟在奥莉加的后面,找*去了。
“应该把图夫塔撤职,送到潘克拉托夫那儿去,在码头上当一年装卸工。他纯粹是
个死抠公文的官僚!”奥莉加忿忿地对*说。
团**宽容地微笑着,倾听着奥库涅夫、奥莉加还有其他同志提出的撤换图夫
塔的要求。
“恢复柯察金团籍的事,没什么问题,马上就发给他团证。”涅日达诺夫安慰他们
说,接着又表示:“我也同意你们的看法,图夫塔是个形式主义者。这是他的主要缺点。
不过,也得承认,他那摊子工作搞得相当不错。凡是我工作过的团委机关,统计和报表
工作都搞得一塌胡涂,没有一个数字是可靠的。可是咱们这个登记分配部门,统计工作
一清二楚。你们自己也知道,图夫塔有时在办公室一直干到半夜。我想,撤换他随时都
可以。不过,要是换上一个小伙子,人也许挺痛快,就是对统计工作一窍不通,到那时
候,官僚主义倒是没有了,可统计工作也没有了。还是让他干吧。我好好克他一顿。这
能管一阵子,以后看情况再说。”
“好吧,去他的!”奥库涅夫同意了。“走,保夫鲁沙,咱们到索洛缅卡去。今天
我们在俱乐部开积极分子大会。还没有人知道你活着,我要突然宣布:‘现在请柯察金
同志讲话!’保尔,你真行,没死就对了。真的,要是你死了,对无产阶级还有什么用
处呢?”奥库涅夫开玩笑地结束了他的话,接着就搂住保尔,推着他一起到走廊上去了。
“奥莉加,你来吗?”
“一定来。”
潘克拉托夫一家等保尔吃午饭,没有等着,他直到晚上也没有回去。奥库涅夫把保
尔带回自己住处去了。他在苏维埃大楼有一间房子。他倾其所有,款待保尔,然后又拿
出一堆报纸和两本厚厚的共青团区委会会议记录,放在保尔面前,说:“这些东西你看
看吧。你在家养病,耽误了不少时间。翻翻这些东西,了解一下过去和现在的情况。我
晚上回来,咱们一起到俱乐部去。累了,你就躺下睡一会儿。”
奥库涅夫把一大沓文件、证明、公函分别塞进几个衣袋里——这位团区委*根本
不用公事包,一直把它扔在床底下——最后,又在房里兜了一个圈子,走出去了。
傍晚,他回来的时候,屋里满地都是打开的报纸,床底下的一大堆书也拖了出来,
有一部分就放在桌子上。保尔坐在床上,读着*委员会最近的几封指示信。这些信是
他在奥库涅夫的枕头底下翻出来的。
“你这个强盗,把我房间弄成什么样子了!”奥库涅夫装作生气的样子喊道。“喂,
等一等,你怎么偷看机密文件呢?
唉,真是开门揖盗啊!”
保尔微笑着把信放在一边。
“这正好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你当灯罩用的那张才是地地道道的密件呢。它的边都
烤焦了,看见没有?”
奥库涅夫拿过那张烤焦了边的纸,看了看标题,拍了一下前额,惊叫道:“哎呀,
这个鬼玩意儿!我一连找了它三天,连个影子也没有。现在我想起来了,是沃伦采夫前
天用它做了灯罩,后来他自己也找得满头大汗。”奥库涅夫小心翼翼地把文件叠起来,
塞在褥子下面。“过些时候都会收拾好的。”奥库涅夫自我安慰地说。“现在先吃点东
西,再到俱乐部去。保夫鲁沙,坐到桌子这边来吧。”
奥库涅夫从衣袋里拿出一条用报纸包着的干鳟鱼,又从另一个衣袋里掏出两块面包。
他把桌子上的文件往边上推了推,在空出来的地方铺上一张报纸,然后抓住鱼头,在桌
子上摔打起来。
乐天派的奥库涅夫坐在桌沿上,起劲地嚼着,有说有笑地把最近的新闻告诉了保尔。
奥库涅夫从通勤口把保尔领到了后台。在宽敞的大厅里,靠舞台右侧的钢琴旁边,
坐着一群铁路上的共青团员,塔莉亚.拉古京娜和安娜.博哈特跟他们挤在一起。安娜
对面的椅子上是沃伦采夫。这位机车库团支部*微微摇晃着身子,一本正经地坐在那
里。他脸色红润,好像八月的苹果,头发和眉毛都是麦*的,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破旧
的褪了色的黑皮夹克。跺着脚,疯狂地跳着,这是他一生中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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