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君子之所能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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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2 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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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1-29 19:44
意思:士君子所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
非十二子 《荀子》篇名。内容对先秦各学派代表人物它嚣、魏牟、陈仲、史鱼酋、、墨翟、宋钘、慎道、田骈、惠施、邓析、子思、孟轲等十二人作了批判,而归结到以推崇仲尼(孔子)、子弓(孔子学生)的学说为主。 〔原文〕 假今之世(1),饰邪说,文奸言,以枭乱天下(2),矞宇嵬琐(3),使天下混然不知是非治乱之所存者,有人矣。 纵情性,安恣睢,禽兽行,不足以合文通治;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它嚣、魏牟也。 忍情性,綦溪利跂(4),苟以分异人为高(5),不足以合大众、明大分(6);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陈仲、史也。 不知壹天下、建国家之权称(7),上功用(8),大俭约而僈差等(9),曾不足以容辨异、县君臣;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墨翟、宋钘也。 尚法而无法,下修而好作,上则取听于上,下则取从于俗,终日言成文典,及紃察之(10),则倜然无所归宿(11),不可以经国定分;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慎到、田骈也。 不法先王,不是礼义,而好治怪说,玩琦辞(12),甚察而不惠(13),辩而无用,多事而寡功,不可以为治纲纪;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 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统,然而犹材剧志大(14),闻见杂博。案往旧造说(15) ,谓之“五行”(16),甚僻违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闭约而无解,案饰其辞而祗敬之曰(17),“此真先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18),孟轲和之(19),世俗之沟犹瞀儒嚾嚾然不知其所非也(20),遂受而传之,以为仲尼、子游为兹厚于后世。是则子思、孟轲之罪也。 若夫总方略,齐言行,壹统类,而群天下之英杰,而告之以大道(21),教之以至顺(22);奥窔之间(23),簟席之上(24),敛然圣王之文章具焉,佛然平世之俗起焉(25);则六说者不能入也,十二子者不能亲也;无置锥之地,而王公不能与之争名;在一大夫之位,则一君不能独畜(26),一国不能独容,成名况乎诸侯(27),莫不愿以为臣。是圣人之不得势者也,仲尼、子弓是也。 一天下,财万物(28),长养人民,兼利天下;通达之属,莫不从服,六说者立息,十二子者迁化。则圣人之得势者,舜、禹是也。 今夫仁人也,将何务哉?上则法舜、禹之制,下则法仲尼、子弓之义,以务息十二子之说。如是,则天下之害除,仁人之事毕,圣王之迹著矣。 信信,信也;疑疑,亦信也。贵贤,仁也;贱不肖,亦仁也。言而当,知也;默而当,亦知也。故知默犹知言也。故多言而类,圣人也;少言而法,君子也;多少无法而流湎然,虽辩,小人也。故劳力而不当民务,谓之奸事;劳知而不律先王,谓之奸心;辩说譬谕齐给便利而不顺礼义,谓之奸说。此三奸者,圣王之所禁也。知而险,贼而神,为诈而巧(29),言无用而辩,辩不惠而察,治之大殃也。行辟而坚(30),饰非而好,玩奸而泽,言辩而逆,古之大禁也。知而无法,勇而无惮,察辩而操僻,淫大而用之(31),好奸而与众,利足而迷,负石而坠,是天下之所弃也。 兼服天下之心,高上尊贵不以骄人,聪明圣知不以穷人,齐给速通不争先人,刚毅勇敢不以伤人。不知则问,不能则学;虽能必让,然后为德。遇君则修臣下之义,遇乡则修长幼之义,遇长则修子弟之义,遇友则修礼节辞让之义,遇贱而少者则修告导宽容之义。无不爱也,无不敬也,无与人争也,恢然如天地之苞万物(32)。如是,则贤者贵之,不肖者亲之。如是而不服者,则可谓訞怪狡猾之人矣(33),虽则子弟之中,刑及之而宜。《诗》云:“匪上帝不时,殷不用旧。虽无老*,尚有典刑。曾是莫听,大命以倾。”(34)此之谓也。 古之所谓士仕者(35),厚敦者也,合群者也,乐富贵者也(36),乐分施者也,远罪过者也,务事理者也,羞独富者也。今之所谓士仕者,污漫者也,贼乱者也,恣睢者也,贪利者也,触抵者也,无礼义而唯权势之嗜者也。 古之所谓处士者,德盛者也,能静者也,修正者也,知命者也,箸是者也(37)。今之所谓处士者,*而云能者也,无知而云知者也,利心无足而佯无欲者也,行伪险秽而强高言谨悫者也(38),以不俗为俗、离纵而跂訾者也(39)。 士君子之所能不能为:君子能为可贵,不能使人必贵己;能为可信,不能使人必信己;能为可用,不能使人必用己。故君子耻不修,不耻见污;耻不信,不耻不见信;耻不能,不耻不见用。是以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不为物倾侧,夫是之谓诚君子。《诗》云:“温温恭人,维德之基。”此之谓也。 士君子之容:其冠进(40),其衣逢,其容良;俨然,壮然,祺然,蕼然,恢恢然,广广然,昭昭然,荡荡然,是父兄之容也。其冠进,其衣逢,其容悫;俭然,恀然(41),辅然,端然,訾然(42),洞然,缀缀然,瞀瞀然,是子弟之容也。 吾语汝学者之嵬容,其冠絻(43),其缨禁缓(44),其容简连,填填然,狄狄然(45),莫莫然,瞡瞡然,瞿瞿然,尽尽然,盱盱然。酒食声色之中,则瞒瞒然,瞑瞑然;礼节之中,则疾疾然,訾訾然;劳苦事业之中,则则儢儢然,离离然,偷儒而罔(46),无廉耻而忍謑訽(47)。是学者之嵬也。 弟佗其冠(48),衶襌其辞(49),禹行而舜趋,是子张氏之贱儒也。(50)正其衣冠,齐其颜色,嗛然而终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贱儒也。偷儒惮事,无廉耻而耆饮食(51),必曰“君子固不用力”,是子游氏之贱儒也。 彼君子则不然。佚而不惰(52),劳而不僈(53),宗原应变,曲得其宜,如是,然后圣人也。 〔注释〕 (1)假,如。假今之世,如今之世,指战国时代。(2)枭,通“挠”,扰。(3)矞,同“谲”,欺诈。宇,通“谲”,夸大。(3)嵬,通“傀”,怪诞,怪异。琐,委琐,鄙陋庸俗。 (4)綦,《谷梁传·昭公二十年》,“两足不能相过,齐谓之綦。”即一只腿瘸了而踮着走路。溪,通“蹊”,小路。綦溪,指在人生的道路上节制自己而只在小路上行走。利,通“离”,跂,踮起脚跟。利跂,指背离世俗而独行。(5)苟,苟且,不正当,指不合礼义。分异人,即“分于人、异于人”,与别人区别、与别人不同。(6)大分,这里指忠孝的大义(杨倞说)。 (7)权,秤锤。称,同“秤”。权称,等于说“权衡”,即秤,喻指法度。(8)上,同“尚”。(9)大,重。僈,轻慢。 (10)紃,通“循”、“巡”。紃察,来回考察。(11)倜然,远离的样子,此形容迂阔而远离实际。 (12)琦,通“奇”。(13)惠,恩惠,好处。 (14)然而犹,《集解》作“犹然而”,据宋浙本改。材,通“才”。剧,繁多。(15)案,通“按”。(16)五行,即五常,指仁、义、礼、智、信。(17)案,语助词。祗,恭敬。(18)子思,战国时鲁国人,姓孔,名伋,孔子的孙子,儒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唱,同“倡”。(19)孟轲,战国中期邹国人,字子舆,是子思的学生(一说是子思学生的学生),他是孔子之后最有影响的儒家代表人物,过去一直被尊为“亚圣”。(20)沟瞀,通“怐愗”,愚昧。犹,语助词。嚾嚾(hu1n 欢)然,喧嚣的样子。 (21)道,《集解》作“古”,据《韩诗外传》卷四第二十二章改。(22)顺,理(见《说文》)。(23)奥,屋子里的西南角。窔,屋子里的东南角。(24)簟,竹席。(25)佛,通“勃”。平世,*清明的时代。(26)畜,养,任用。君主任用臣子,便用俸禄来养活臣子,所以“畜”即指任用人。一君不能独畜,这种圣人应该是天子的辅佐,所以说“一君不能独畜”。(27)成,通“盛”。况,比。 (28)财,通“裁”,控制,安排。 (29)为,通“伪”,诡诈。(30)辟,通“僻”,邪僻,*。(31)淫,过分、放荡。大,同“太”、“泰”、“汏”、“汰”,过分,骄奢。之,指代自己。 (32)恢然,广大的样子。苞,同“包”。(33)訞,通“妖”,怪异*。(34)引诗见《诗·大雅·荡》。殷,商,此指商纣王。老*,经历多、做事稳重之臣,像伊尹(商汤的相)之类。大命,指国家的命运,政权。倾,倾覆。 (35)士仕,与下“处士”对应,当作“仕士”。下同。(36)乐富贵,《韩非子·六反》,“富贵者,人臣之大利也。”荀子赞成当官者应乐富贵。韩非盖本师说。 (37)箸(zh)著),通“著”,明显。(38)伪,通“为”。(39)纵,通“踪”,踪迹,指一般人的生活习惯。訾,通“跐”,走路。离纵而跂訾,与“离跂”同义。一说“纵”是放纵的意思,“訾”是诋毁的意思,那么“离纵而跂訾”可译为“背离世俗而放任自己、高人独行而诋毁别人”。 (40)进,俞樾认为通“峻”,高貌。(41)恀然,依赖长者的样子。(42)訾,杨倞谓与“孳”同,柔弱貌。而“孳”通“孜”,又有勤勉意。 (43)絻,“俛”(f(府)字之误,“俛”同“俯”。(44)禁,同“襟”、“衿”,结,系。(45)狄,通“趯”,跳跃。(46)罔,不伯别人议论。(47)謑訽,辱骂。訽,同“诟”,骂。 (48)弟佗,颓唐,陨落的样子。(49)衶襌,通“冲淡”,平淡。(50)禹行而舜趋,传说禹治水时,腿瘸了,只能踮着脚走路。据说舜在父母前总是低头而趋(礼貌地小步快走),以表示恭敬。这里指子张氏之贱儒仿效禹、舜走路,故作圣人之态。(51)耆,同“嗜”。 (52)佚,同“逸”。(53)僈,同“慢”。 〔译文〕 如今这个时代,以粉饰*的说法,美化奸诈的言论来搞乱天下,用那些诡诈、夸大、怪异、委琐的言论,使天下人混混沌沌地不知道是非标准、治乱原因的,已有这样的人了。 纵情任性,习惯于恣肆放荡,行为像禽兽一样,谈不上和礼义合拍、和正确的*原则相贯通;但是他们立论时却有根有据,他们解说论点时又有条有理,足以欺骗蒙蔽愚昧的民众。它嚣、魏牟就是这种人。 抑制本性人情,偏离大道,离世独行,不循礼法,以与众不同为高尚,不能和广大民众打成一片,不能彰明忠孝的大义;但是他们立论时却有根有据,他们解说论点时又有条有理,足以欺骗蒙蔽愚昧的民众。陈仲、史就是这种人。 不懂得统一天下、建立国家的法度,崇尚功利实用,重视节俭而轻慢等级差别,甚至不容许人与人间有分别和差异的存在、也不让君臣间有上下的悬殊;但是他们立论时却有根有据,他们解说论点时又有条有理,足够用来欺骗蒙蔽愚昧的民众。墨翟、宋钘就是这种人。 推崇法治但又没有个法度,卑视贤能的人而喜欢另搞一套,上则听从君主,下则依从世俗,整天谈论制定礼义法典,但反复考察这些典制,就会发现它们迂远得没有一个最终的着落点,不可以用来治理国家、确定名分;但是他们立论时却有根有据,他们解说论点时又有条有理,足够用来欺骗蒙蔽愚昧的民众。慎到、田骈就是这种人。 不效法古代圣明的帝王,不赞成礼义,而喜欢钻研奇谈怪论,玩弄奇异的词语,非常明察但毫无用处,雄辩动听但不切实际,做了很多事但功效却很少,不可以作为治国的纲领;但是他们立论时却有根有据,他们解说论点时又有条有理,足够用来欺骗蒙蔽愚昧的民众。惠施、邓析就是这种人。 大致上效法古代圣明的帝王而不知道他们的要领,然而还是自以为才气横溢、志向远大、见闻丰富广博。根据往古旧说来创建新说,把它称为“五行”,非常乖僻背理而不合礼法,幽深隐微而难以讲说,晦涩缠结而无从解释,却还粉饰他们的言论而郑重其事地说,“这真正是先师孔子的言论啊。”子思倡导,孟轲附和,社会上那些愚昧无知的儒生七嘴八舌地不知道他们的错误,于是就接受了这种学说而传授它,以为是孔子、子弓立此学说来嘉惠于后代。这就是子思、孟轲的罪过了。 至于总括治国的方针策略,端正自己的言论行动,统一治国的纲纪法度,从而汇聚天下的英雄豪杰,把根本的原则告诉给他们,拿最正确的道理教导他们;在室堂之内、竹席之上,那圣明帝王的礼义制度集中地具备于此,那太平时代的风俗蓬勃地兴起于此。上述六种学说是不能侵入这讲堂的,那十二个人是不能接近这讲席的。他们虽然没有立锥之地,但天子诸侯不能与之竞争名望;他们虽然只是处在一个大夫的职位上,但不是一个诸侯国的国君所能单独任用,不是一个诸侯国所能单独容纳,他们的盛名比同于诸侯,各国诸侯无不愿意让他们来当自己的臣子。这是圣人中没有得到权势的人啊,孔子、子弓就是这种人。 统一天下,管理万物,养育人民,使天下人都得到好处;凡能到达的地方,没有人不服从,上述六种学说立刻消声匿迹,十二个人也弃邪从正。这是圣人中得到了权势的人啊,舜、禹就是这种人。 当今讲究仁德的人该致力于什么呢?上应师法舜、禹的*制度,下应师法仲尼、子弓的道义,以求消除上述十二个人的学说。像这样,那么天下的祸害除去了,仁人的任务就完成了,圣明帝王的事迹也就彰明了。 相信可信的东西,是确信;怀疑可疑的东西,也是确信。尊重贤能的人,是仁爱;卑视不贤的人,也是仁爱。说得恰当,是明智;沉默得恰当,也是明智。所以懂得在什么场合下沉默不言等于懂得如何来说话。话说得多而合乎法度,便是圣人;话说得少而合乎法度,就是君子;说多说少都不合法度而放纵沉醉在其中,即使能言善辩,也是个小人。用尽力气而不合于民众的需求,就叫做奸邪的政务;费尽心思而不以古代圣王的法度为准则,就叫做奸邪的心机;辩说比喻起来迅速敏捷而不遵循礼义,就叫做奸邪的辩说。这三种奸邪的东西,是圣明的帝王所禁止的。生性聪明而险恶,手段狠毒而高明,行为诡诈而巧妙,言论不切实际而雄辩动听,辩说毫无用处而明察入微,这些是*方面的大祸害。为非作歹而又很坚决,文过饰非而似很完美,玩弄奸计而似有恩泽,能言善辩而违反常理,这些是古代特别加以禁止的。聪明而不守法度,勇敢而肆无忌惮,明察善辩而所持论点怪僻不经,荒淫骄奢而刚愎自用,喜欢搞阴谋诡计而同党众多,这就像善于奔走而误入迷途、背着石头而失足掉下,这些都是天下人所抛弃的啊。 使天下人对自己心悦诚服的办法是,高高在上、职位尊贵,但不因此而傲视别人;聪明睿智、通达事理,但不因此而使人难堪;才思敏捷、迅速领悟,但不在别人面前抢先逞能;刚强坚毅、勇敢大胆,但不因此而伤害别人。不懂就请教,不会就学习;即使能干也一定谦让,这样才算有道德。面对君主就奉行做臣子的道义,面对乡亲就讲求长幼之间的道德标准,面对父母兄长就遵行子弟的规矩,面对朋友就讲求礼节谦让的行为规范,面对地位卑贱而年纪又小的人就实行教导宽容的原则。无所不爱,无所不敬,从不与人争执,心胸宽广得就像天地包容万物那样。像这样的话,那么贤能的人就会尊重你,不贤的人也会亲近你。像这样如果还不对你心悦诚服的,那就可以称之为怪异奸滑的人了,即使他在你的子弟之中,刑罚加到他身上也是应该的。《诗》云,“并非上帝不善良,是纣王不用旧典章。虽然没有老成之臣,还有法典可依循。竟连这个也不听,王朝因此而断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古代所说出仕的*,是朴实厚道的人,是和群众打成一片的人,是乐于富贵的人,是乐意施舍的人,是远离罪过的人,是努力按事理来办事的人,是以独自富裕为羞耻的人。现在所说的出仕的*,是污秽卑鄙的人,是破坏捣乱的人,是恣肆放荡的人,是贪图私利的人,是触犯法令的人,是不顾礼义而只贪求权势的人。 古代所说的不出仕的隐士,是品德高尚的人,是能恬淡安分的人,是善良正派的人,是知道天命的人,是彰明正道的人。现在所说的不出仕的隐士,是没有才能而自吹有才能的人,是没有智慧而自吹有智慧的人,是贪得之心永不能满足而又假装没有贪欲的人,是行为阴险肮脏而又硬要吹嘘自己谨慎老实的人,是把不同于世俗作为自己的习俗、背离世俗而独行自高的人。 士君子所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是:君子能够做到品德高尚而可以被人尊重,但不能使别人一定来尊重自己;能够做到忠诚老实而可以被人相信,但不能使别人一定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多才多艺而可以被人任用,但不能使别人一定任用自己。所以君子把自己的品德不好看作耻辱,而不把被人污蔑看作耻辱;把自己不诚实看作耻辱,而不把不被信任看作耻辱;把自己*看作耻辱,而不把不被任用看作耻辱。因此,君子不被荣誉所*,也不被诽谤所吓退,遵循道义来做事,严肃地端正自己,不被外界事物弄得神魂颠倒,这叫做真正的君子。《诗》云:“温柔谦恭的人们,是以道德为根本。”说的就是这种人啊。 士君子的仪容是,帽子高高竖起,衣服宽宽大大,面容和蔼可亲,庄重,伟岸,安泰,潇脱,宽宏,开阔,明朗,坦荡,这是做父兄的仪容。那帽子高高竖起,衣服宽宽大大,面容谨慎诚恳,谦虚,温顺,亲热,端正,勤勉,恭敬,追随左右,不敢正视,这是做子弟的仪容。 我告诉你们那些学者的怪模样,那帽子向前而低俯,那帽带束得很松,那面容傲慢自大,自满自足,时而跳来跳去,时而一言不发,或眯起眼睛东张西望,或睁大眼睛盯着不放,似乎要一览无余的样子。在吃喝玩乐的时候,就神情迷乱,沉溺其中;在行礼节的时候,就面有怨色,口出怨言;在劳苦的工作之中,就懒懒散散,躲躲闪闪,苟且偷安而无所顾忌,没有廉耻之心而能忍受污辱谩骂。这就是那些学者的怪模样。 帽子戴得歪斜欲坠,话说得平淡无味,学禹的跛行,学舜的快走,这是子张一派的贱儒。衣冠整齐,面色严肃,口里像含着什么东西似地整天不说话,这是子夏一派的贱儒。苟且偷懒怕事,没有廉耻之心而热衷于吃喝,总是说“君子本来就不用从事体力劳动”,这是子游一派的贱儒。 那君子就不是这样。他们虽然安逸却不懒惰,即使劳苦也不懈怠,尊奉那根本的原则来应付各种事变,各方面处理得都很恰当,像这样,然后才可以成为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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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1-29 19:44
士君子之所能不能为:君子能为可贵,不能使人必贵己;能为可信,不能使人必信己;能为可用,不能使人必用己。故君子耻不修,不耻见污;耻不信,不耻不见信;耻不能,不耻不见用。是以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不为物倾侧,夫是之谓诚君子。《诗》云:“温温恭人,维德之基。”此之谓也。
士君子所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是:君子能够做到品德高尚而可以被人尊重,但不能使别人一定来尊重自己;能够做到忠诚老实而可以被人相信,但不能使别人一定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多才多艺而可以被人任用,但不能使别人一定任用自己。所以君子把自己的品德不好看作耻辱,而不把被人污蔑看作耻辱;把自己不诚实看作耻辱,而不把不被信任看作耻辱;把自己*看作耻辱,而不把不被任用看作耻辱。因此,君子不被荣誉所*,也不被诽谤所吓退,遵循道义来做事,严肃地端正自己,不被外界事物弄得神魂颠倒,这叫做真正的君子。《诗》云:“温柔谦恭的人们,是以道德为根本。”说的就是这种人啊。